“什么时间不多了?谁的时间不多了?”
法兰却说不可说不可说。
班超跟这些有神秘能力的人对话,就是气闷,遮遮掩掩,半通不通。前有鱼又玄,后有这两位大沙门。他想起鱼又玄来,心里更是烦闷,还有一种隐隐不安,挥之不去——就像有一头伏在暗处的狼,默默地舔着伤口,不知在何时、何处,便会扑出来。
班超只好提前了东行护送金像的计划,肯定是走自己开通的西域南路,还在看着地图,齐欢跑来了。
“班头,”齐欢面色凝重,“我想问一下护送金像的计划。”
“那老比丘催得急,明天就动身吧。我和小昭会一路把他们和金像护送到敦煌,正好可以向窦帅述职。我还有个私心,想自此就让小昭带着金像与法兰他们一起回洛阳,也算给皇上交了差。”
“让班姑娘回洛阳?”
班超叹气道:“跟着我……简直九死一生,接下来就要打龟兹了,谁知道会遇见什么?”
“只怕……班姑娘不肯走吧?”
“你们都知道我……拿她没办法?”班超苦笑,“现在当然不会跟她说,到了敦煌,再看吧……我真怕自己保护不好她。”
“你不是说,此行还要去昆仑探访西王母吗?没有班姑娘望气,只怕……”
“这种事近期急不来,那《穆天子西狩图》,我几乎拼完了,可还是找不到进路……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拼错了。怎么?老齐也对西王母神国感兴趣?”
“其实,我随你西来,就是想找我墨家的源头。家师生前就想来一探西域,因为他觉得,墨祖可能是天竺人。”
“还有这样的事?”班超奇道,“墨子?天竺人?”
“昨日,我与法兰先生聊了一个晚上,甚是畅快。他向我介绍了许多天竺的沙门流派,让我醍醐灌顶。”
“跟他还能聊得畅快?”班超更是吃惊,他觉得法兰说话向来玄虚跳跃,让人气闷,“是因为都是光头,才心通意合吗?”
班超的打趣,对齐欢往往无效。齐欢只是愣愣地看着班超说:“有朝一日,我定要去天竺。”
“哦。”
“所以这次,我想请班头答应,我也同去护送两位比丘去敦煌。机会难得,我想多请教一些天竺各派的事,法兰先生好像无所不通……我也正好跟他学点天竺语。”
“那练兵的事……”
“这期间,我教了黎弇不少阵法,也造了些守城的器械,训练他们如何使用。
后面的练兵交与黎弇就够了,我的四个徒弟也留下,帮他继续督造器械。再说,去完敦煌我不还得跟你回来?”
“这里只留下风廉这孩子?”
“还有剑侍兄弟们呢,他们虽然奉风廉为主,但其实都很沉稳。黎弇毕竟是我墨家的人,最是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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