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不简单。”窦固有一丝疑惑,“班先生人在千里之外,如何能知道我大军撤离的消息?”
“属下不知,我只是收到班头……班先生的一封信,叫我来恳请窦帅留下!”
“军令如山,如何留下?”
“班先生说大军一退,西域的大好局势都将毁于一旦!”齐欢声音低沉有力,压制着激动。
窦固挥手,让指着齐欢的长戟都收了,带马来到齐欢的面前,黯然摇头道:“我何尝不知?你们都是我派出去的!退兵之命在于朝堂,虽然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的说法,但大军内势力纷杂,既有南匈奴的降军,也有乌桓、鲜卑的兵团,在外日久,难免生乱。而且我是个外戚,掌兵自重最容易被朝堂诸公攻击了……”
齐欢正正跪地俯首一拜,以膝挪步,挡在窦固的马蹄前:“将军爱惜羽毛与声名,可能累及成千上万的人就要死了。”
窦固默然无声,齐欢静跪马前,各自不动。
窦固叹息一声,下马站到齐欢面前,慢慢抱拳施了一礼,转身一挥手,四名执戟武士,跳下马来,要将齐欢拖向一边。齐欢暗哼一声,凝身不动,四名武士哪里拖得动?转眼又下来四名武士,才把齐欢拖开,连头带脸按在雪地里。
齐欢脸掩在雪里喊着:“窦帅知道班先生的身份吧?”
窦固本已单脚踩在马镫上,缩了回来,走到齐欢身前,蹲了下来:“怎么讲?”
“班头已经从贵霜带回了金像。”
“哦,”窦固让按住齐欢的武士都松了手,他是西征大军中唯一知晓班超作为皇帝密使的身份的。“金像?这是……”窦固看着齐欢,用马鞭指了指天,“上边的差事?”
“是。还有两名天竺来的……大师,护持着金像,现在就在城里的驿馆内。请将军护送他们至洛都,
交与……上边。”
“好!”窦固知道此事很郑重。
齐欢站起身,掸掸身上的泥雪,行了一礼,转身就走。
“你是要赶回疏勒吗?”
“回疏勒来不及了,我去车师。”
“车师?”
“去挡匈奴。”
“就你一个人?”
“那里还有我的兄弟。”齐欢已走出了七八步,“我会和他们死在一起。”
“先生……贵姓?”窦固越发心生敬意。
齐欢头也不回:“将死之人而已。”大踏步地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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