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师兄点点头,快速朝我这边走了过来,他快走到我面前的时候,身影突然消失了,不到一秒钟之后,耿师兄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还是保持着刚才的走路姿势。
他来到我身边,大概是见我皱着眉头,就笑着问我:“我刚才是不是消失了一小会。”
我点了点头。
耿师兄却没多做解释,他来到树前,打开手中的“香炉”盖,将炉灰全都倒在了树下的土壤中。
那些灰全是纯黑色的,我站在耿师兄身边,就能闻到上面飘来的浓郁茶香。
我问耿师兄:“这是什么东西。”
耿师兄说:“加了香料的石墨,很多风水局里都要用到这东西。来,掌门师弟,你后退几步。”
我退了三四步,耿师兄又冲着我摆摆手:“再退。”
我又退了几步,他就远远地问我:“还能看到我吗?”
我点头:“能啊。”
耿师兄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对我说:“你们几个紧靠在一起啊,等会我说‘破阵’的时候,你们几个就闭上眼。”
说完,耿师兄就抱着那个香炉朝南面走了,没等他走几步,我就感觉眼前突然模糊了一下,紧接着耿师兄就没影了。
我看不见他,却能听到他的脚步声。
按照耿师兄的嘱咐,我回到了粱厚载他们身边,刚才耿师兄说的话他们几个也听见了,我也不用再向他们重复一遍。
通过脚步声,我能辨别出耿师兄的动向,他现在其实离我们不远,听声音,他好像在来回踱步,应该是在寻找什么。
刘尚昂碰了碰我的胳膊,指着天空对我说:“快看,太阳少了一个。”
我用手掌在额头上搭了个棚,抬头观望,果然看到正南方向的太阳消失了。
顺带一提,虽说进了这个古怪的院子以后,给我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但这并不影响我辨别方向。
现在的时间是早上八九点钟,太阳东升不久,在一天中,在这个时间段的天地炁场是比较稳定的。我进入胡同的时候留意过,当时流经胡同口的阳气是从东向西。耿师兄说了,这里的风水局和炁场无关,换句话说,这里的炁场没有被人为扭曲过,所以在我的感知中,阳气应该依旧是由东向西走的。
辨别出了东、西,再辨认南北也就不难了。
即便少了一个太阳,可三道阳光还是异常耀眼,我低下头,揉了揉眼睛,随后又将注意力放在了耿师兄那边。
他还在附近来回走动着,我看不见他,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这时刘尚昂又碰我一下:“快看,太阳又少了一个。”
我不想抬头,就对他说:“你别老抬着头,光太刺眼了……你哪来的墨镜?”
说话的时候,我将视线投向了刘尚昂,才发现他鼻梁上架着一个硕大的墨镜。
刘尚昂朝着我咧嘴一笑:“本来是为开车准备的,走夜路的时候要是碰上大车,那灯光照的人眼睛疼,所以我就买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