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手机来看了看,在这个地方收不到信号,好在不影响显示时间。
现在是临晨三点半,离村民起床还有一段时间。
收起手机,我就让何红带路,说要去姜井那边看看。
和进来的时候一样,还是我先蹿上墙头,准备好钢索以后,李壬风爬出院子,我们两个再合力将何红和何老鬼拉出来。
这一路上,何老鬼都表现得非常安静,现在他睡着了,睡得很沉,估计一时半刻不会醒来。
何红带着我们走上了村子西侧的一条小路,她说,从这条路出去就是一段很陡的山路,过了山路,才是农田。
刚开始,我以为她口中的“农田”和平原上的那些田野一样,也是大片的耕地连在一起,中间用坎道隔开,不同的地有不同的颜色,一块挨着一块。
走完五六里山路,何红带着我来到了一个很大的山谷中,我这才知道,她口中的“田”其实是大片梯田,田间还散乱着堆砌着犁和一些白色的亚麻袋,何红说,每天早上村民来到这里以后,就会用犁将地面划开一道道口子,将昨天播种的种子掏出来,再将麻袋里的新种子种下去。
她抬起手来,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土丘对我说:“龙骨梯田的顶端就是姜井了,你那些朋友真的会到这来吗?”
其实在刚才上了山路的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这片农田离村子太远,刘尚昂恐怕不会特地来这里查看。
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我还是冲何红点了点头:“先看看再说,他们也许就在姜井里。”
山谷中风声呼啸,何红带着我们来到土丘的时候,风力撩起了土丘上层的砂砾,我们只能用手遮住眼睛,很艰难地朝土丘顶上攀爬。
也是走近了以后我才知道何红为什么称这座土丘为“龙骨梯田”,九封山门人在土丘上挖出了一圈圈很深的沟壑,沟壑两侧的土高高隆起,就像是一条条狭长的龙骨。
李壬风看了看土丘上的沟,问何红:“井口就在土丘顶上吗?”
何红点了点头:“对啊,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李壬风又问她:“这个土丘,是人为垒起来的吧?”
何红依然点头:“前年六月份的时候,六长老说是要种姜,于是指挥门人垒了这么一座土丘。”
“种什么姜,他这是想破坏九封山的风水啊!”李壬风有些无奈地说:“如果只是这样一座土丘还好,关键你们还在顶上挖了井。那个井口根本就是一道生门,九封山的风水是按照八门遁甲来的,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八道门的位置本来是固定的,他在这里做一道生门,你们九封山的风水局就全破了。风水一破,气运也跟着散。难道你们九封山就没有一个懂风水的人吗,这么简单的局,但凡懂一点风水的人都能识破。”
何红呆立原地,脸上是掩不住的惊愕:“你是说,六长老是内奸?对啊,为什么驻守后山的九封山门人都被困在村子里,唯独没见到他。”
我现在对九封山内部的事提不起丝毫的兴致,伸手拍了拍李壬风的后背:“先找人,别的事以后再说。”
说话间,我已经到了土丘的顶端,在这里确实有一个很大的井盖,那个井盖上还铸着“九封山”的字样。
我掀开井盖,用手电照了照,这口井至少有五六米的深度,在井壁上凿了很多能落脚的坑洞,权当是梯子了。
手电的光束在井中晃了几下,我没察觉到有人进来过的迹象,心中顿时有些失落,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看样子,梁厚载他们确实没来过。”
可就在这时候,井里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道哥吗?”
这声音我太熟了,不是刘尚昂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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