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在教徒弟这一环上,我自认为是比当年的师父更有耐心的。
我带着鬼娃来到大堂的时候,夏师伯和赵师伯都在里面等着,他们一见我来,也都立刻迎了出来。
鬼娃见到他们,很乖巧地叫着:“夏师伯祖,赵师伯祖。”
赵师伯看到鬼娃就直乐:“嘿嘿嘿,好好好,在壬字辈的小屁孩里头,还就是鬼娃和壬雅最招人疼了。”
这边赵师伯正说着话,夏师伯就朝梁厚载摆了摆手:“小梁啊,你带着鬼娃在寄魂庄到处转转吧,我有些话,要单独对有道说。”
梁厚载也不啰嗦,拉着鬼娃就走了。
直到他们两个走远了,我才问夏师伯:“夏师伯,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厚载和鬼娃的面说吗?”
夏师伯:“厚载是无所谓,但有些事,现在最好不要让鬼娃知道。”
听夏师伯这么一说,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立即问他:“怎么了?什么事不能让鬼娃知道?”
夏师伯踌躇了一下,看向了赵师伯,赵师伯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接过话头来对我说:“是这么个事,你这次回来,不是要让鬼娃入师族谱嘛。你也是知道的,寄魂庄门人的姓名入谱时,需要由夏师兄推算出配偶的名字,一并写在师族谱上,当初你不就是这样么?”
我不由地皱了一下眉头,但没多说什么。
这时候夏师伯开口了:“我也是抱着侥幸的心思给鬼娃算了一下,可算出来却是……一生无偶。”
一生无偶?难道说,鬼娃和师父一样,这辈子注定是个鳏夫?
赵师伯接着对我说:“鬼娃和赵宗典一样,都是天生的阴体,身上阴气太重,是绝对不能婚育的。一旦婚育,就会害了配偶,孩子因为阴德不全,也活不过二十岁。”
我说:“当初不是说,刘尚昂也是个鳏夫么,可他现在还不是跟壬雅好上了。夏师伯,你可别告诉我,当初壬雅入师族谱的时候,名字旁边写得就是‘刘尚昂’。”
夏师伯摇了摇头,道:“其实这种东西吧,也不是定死的。就拿刘尚昂和壬雅那丫头来说,他们本来都是单身的命,可刘尚昂因为你改了运,壬雅的命理也因为仙儿和罗菲出了变数,两个人就是这样才走到一块去的。可鬼娃和刘尚昂不一样啊,他是天生阴体,这可是谁也改不了的。这是天命。”
靠,又是天命!
听夏师伯说起这些,我又想起了几个月前和王大富见面的时候,王大富说“九星连珠”是必然的,罗中行一顶能集齐阴玉,因为这也是天命。
一想起这件事来我心里就格外焦躁,挠了挠头皮,不停地踱来踱去。
赵师伯大概是觉得我状态不对,就朝我这边凑了凑,小心翼翼地问我:“有道,你没事吧?”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王大富之前说的那些话尽量详细地复述给了夏师伯和赵师伯。
没想到夏师伯在听完我的话之后,竟然十分赞同王大富的说法:“嗯,的确是这样,就算咱们现在能将阴玉保存起来,可不出三年,阴玉一样会遗失。这的确是天命所归,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
我有些不耐烦了:“不就是几颗玉嘛,怎么还改变不了了呢?”
夏师伯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对我说:“这是天下大运,靠着几个人的力量,真的改变不了啊。不过……九星虽然注定连珠,但人间却未必大乱。九星连珠是天下大运,可人间的这场劫难,却是人祸,只要是人祸,就有被阻止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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