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夕趴在蛇池中不作答,对于这个亲手杀了自己孩子的男人,她现在一句话也不想说。
“那便爬到孤的脚边求孤。”皇帝冷笑。
秋夕沉默良久,忽然缓缓一笑,她艰难地移动手脚,稍一动作,蛇群便注意到了她,纷纷朝着她靠近,有些更是竖起了上半身做出攻击状。
见秋夕停下,皇帝向她伸出了一只手,鬼魅般哄骗:“别怕,过来。”
皇帝的那只手逐渐幻化成数个影子,声音不断在她耳畔回响,秋夕鬼使神差地再次向他靠近。
不多时,她的手上,胳膊上,腿上,背上,缠满了颜色各异的毒蛇,但她依旧一点一点、步步坚定地向前,当她爬出池边时,蛇群仿佛受了惊吓,忽而纷纷逃了回去。
她趴在皇帝的脚边,双手紧紧抓着皇帝的脚背,抬头与皇帝对视,身体和心里那么那么疼,但她没有吭一声,也没有流下一滴泪。
在他面前,她能流的只有血,因为她不允许眼泪的背叛。
皇帝用食指擦了擦她脖颈的血渍,他轻舔那血,嘲讽般勾起嘴角赞叹:“甜。”
秋夕的血可以缓解皇帝的胸痛,当年皇帝被医圣百里晋灌药灌了两年之后便有了胸痛的毛病,百里晋取了秋夕的腕血喂给皇帝,之后每次服药,必会饮半杯秋夕的腕血。
所以此刻皇帝很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也明白怎么才能缓解痛苦。
秋夕自然也知晓,她将自己的右手腕在衣裳里侧努力擦干净,伸到皇帝的面前。
那截被秋夕擦得泛红的手腕格外纤细,幽蓝的光线下,泛着莹莹的色泽。
皇帝握住那截手腕,毫不留情地下口。
秋夕皱了一下眉头,她木然对皇帝开口:“奴婢欠皇上的,用这一身的鲜血来还,皇上若想用奴婢炼药去救姐姐,奴婢也毫无怨言,奴婢别无他求,但求速死。”
皇帝擦着嘴角的血渍,看着秋夕毫无生存欲望的模样,不知胸膛的什么地方触动了一下,疼痛更甚,他紧紧捂住胸口,忽然很难受,比以往的每一次都难受。
皇帝暴躁地伸手将秋夕推开,跌跌撞撞出了密室。
留下秋夕看着那个躺在重重帷幔中的女子,那个女子有着与她相似的容貌,她们是一个父母的亲姊妹,秋夕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自己的这个姐姐。
她躺在冰冷的地砖上,任由身上的鲜血流淌,或许流干了,她便可以解脱了。
当秋夕在挣扎与惊战中再次睁眼,感觉到有湿热的绢布在肌肤上轻柔地擦拭,有人在为她清洗身体。
森冷苍白的屋子里,只一低沉冷肃的声音在回荡:“孤要活的。”
活?
不,她自小背井离乡,先是失去了姐姐,如今又失去了唯一的孩子,她不想再继续活下去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