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宫女在锦川身边踱着步子“你若是能告诉我,这衣裳是谁洗的,我便饶你。”
秋夕的心一沉,这事,莫不是冲她来的?
“奴婢,奴婢不记得了。”锦川的身体抖得厉害,声音更是颤抖。
“今日共有一十二人负责浣衣,人数是多了些,你一时想不起没关系,可以慢慢想。”掌事宫女停下踱着的步子,挑起锦川的下巴,目光如冰,“若你想不起来,我便砍了你这双晾衣裳的手!”
锦川惊恐地磕头,大叫着:“姑姑饶命啊,姑姑饶命啊!奴婢,奴婢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什么也不记得了啊!”
“来人——”掌事宫女冷喝。
“且慢。”秋夕一步一步走出人群,“那件衣裳是我浆洗的。”
掌事宫女得意地笑了:“秋夕,你终于站出来了。”
“这件紫色的宫裙确实是奴婢洗完之后,交于锦川晾晒,晒干之后,再由绿萼和木白熨叠熏香。”秋夕缓声继续道,“姑姑应当知晓,绿萼和木白是杂役司除派送衣裳的奴婢外,最后一个经手这衣裙的,若这衣裙在绿萼与木白手上是完好的,那便不可能是锦川抑或是奴婢损坏的。”
这个姑姑平日里凶恶非常,遇见不顺的事情时常拿奴婢们撒气,但她只空有一身的蛮力与火爆脾气,做事向来欠缺思虑。
这般可笑的盘问方式,若不是大伙儿受了惊吓,不会无所察觉。
掌事宫女一时呆愣在一边,有些惊慌地看向银烛宫的织星,织星瞪了掌事宫女一眼,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织星。”就在众人气氛尴尬之时,一个细腻清脆的声音从院外传了进来。
来人正是莹嫔,步步生莲,摇曳生姿。
“娘娘!”织星立即迎了上去,对着莹嫔耳语了几声。
莹嫔看了一眼呆立一旁的掌事宫女,便朝着众奴婢走去,她拿起托盘上的宫裙细细抚摸,仿佛揉遍了每一道针脚,抚遍了每一根丝线。
莹嫔继而皱眉心疼道:“这是本宫最珍爱的宫裙,乃是今年生辰之时,皇上御赐,没想到被你这个贱婢洗破了!”语毕,目光一凝,伸出手狠狠打向秋夕的左脸。
左脸立即火烧火燎,脑中一阵眩晕,秋夕有片刻呆愣,看着莹嫔嚣张跋扈的脸,又立即清醒过来:“奴婢没有洗坏娘娘的衣衫,在此的众人都可以作证!”
“作证?”莹嫔大笑,“本宫说是你洗坏的,便是你洗坏的。本宫说这件宫裙是秋夕洗坏的,你们有异议么?”
众人死一般的寂静。
莹嫔走近呆若木鸡的管事宫女,伸手又是一巴掌:“蠢货!来人,给我拿杖子打,打死为止!”
掌事姑姑一愣,继而嚎啕大哭:“不要啊娘娘!求娘娘饶了奴婢,奴婢只是一时办事不利,求娘娘给奴婢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莹嫔一脚将管事宫女踢翻在地:“本宫是为你好,你活在这宫里,总坏主子们的事情,有损阴德,如今本宫大发慈悲赐你一死,算是为你积德!”
两个太监上前将嚎哭不止的掌事宫女拖拽到一边,一人一边得站在她的两侧,两根大杖子一人一下重重落在她那一身的肥膘上,渐渐便打出了血。
“再使劲!不把这肥肉的油给打出来,本宫便也要了你们的命!”莹嫔抱胸冷喝。
“奴才遵旨!”两个小太监吓得冷汗迭出,手上的力气越发大起来。
杀猪般的哀嚎声响彻了杂役司的天空,在场的女婢们个个吓破了胆。
不多久,嚎叫声渐息,一个好生生的人成了一坨血肉模糊的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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