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流萤抬起头,“皇上曾想过用小太子为秋水郡主做药引,若皇上真的爱娘娘,怎会有此残忍的想法!”
秋夕产子的那个雨夜,秋夕问皇帝,要杀了自己的孩子为谁入药?
皇帝未直接回答,但他说,这是秋夕欠他和秋水的。
虽然当日不懂,但后来流萤让自己的父亲派人查到,皇帝的密室内住的人便是秋水。那么,显而易见,皇帝当日是要用秋夕的孩子为秋水入药。
“你说的不错。”秋夕静静道,“然,如今本宫的孩子贵为储君,本宫也母凭子贵,而秋水依旧是郡主。”
“难道娘娘……”
“前尘往事,本宫何必深究?”秋夕淡淡一笑,面目泰然,“多谢你的美意,青枣,送客。”
秋夕顿了一下:“哦,本宫忘了,此时你已不是莹嫔,够不上称作本宫的客。”
流萤的面色越发白,秋夕向她摆了摆手,依旧在笑:“那你便退下吧。”
流萤身体一僵,缓慢而不甘地起身告退。
流萤走后,秋夕嘴角那抹笑逐渐僵硬。
她恨此时的自己,恨不得不戴上面具的自己,
她恨人情之间虚伪的博弈。
崇政殿,一只火盆烧得很旺,火舌迅速地吞噬着一页一页的白纸黑字。
“皇上真的、决定了?”赵集手中抱着几本准备继续烧的书,问在拨着火盆的皇帝。
皇帝点头,火光将他沉静冷肃的脸切割得明昧清晰。
很快,所有关于秋夕记载的书都被烧尽,只在记载皇帝宗族的那本上余下短短一句:秋氏璇妃,安宁侯之次女,生太子轩辕昭。
“皇上、不仅没有向文武大臣、和、天下百姓、公开璇妃娘娘的罪状,如今、连留底的罪证、都烧毁了,怕是、怕是不妥。”赵集很是困惑,不解皇帝的做法。
“孤信她,若不信,早已在她第一次说自己杀死孤的母后的那一刻,便将她的罪大白天下,让她死于万劫不复之地。”皇帝在火光中的脸笑了笑,“孤曾经痛恨,恨不得亲手将她千刀万剐,恨她是安宁侯之女,恨她说自己谋害了孤的母后,更恨自己的痴著,然孤的内心深处却是如此信任她。”
这么多年,他百般折磨她,只为从她口中听到一句:她没有罪,她没有杀任何人。
“臣、不懂。”
赵集不懂,秋夕不懂,秋水方衍更不会懂,皇帝自己也不懂。
他自小深知自己的地位独一无二,知晓自己将是这天下最尊贵之人,他的抱负在于江山社稷,并不多情,女人,一个足够。
闭上眼,他想,他愿与谁共享这锦绣江山?
脑中一一闪现过一些美丽女子的脸,然皇帝总能挑出她们的种种缺陷,皇帝本能地对她们充满了猜忌与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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