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夕抓着紧紧绕在她身前的尾巴,怀抱小太子,眸中的泪水没有停止过。
难不成今日,老天要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夫君力竭而死么?
她不愿再去看那拼力迎战的男子,可却不得不去看。
她怕,怕看他一眼,便少一眼。
少顷,黑暗的角落中,忽然飘出一片白色的布袍,白衣男子手中挟持着一名大腹便便的紫衣女子,跨马而来。
“将军——将军救救妾身和妾身肚子里的孩子——”
秋夕睁大了眸子,是李承谟挟持着彩翼来了。
李承谟不是一向跟在景容身边的么?
女子凄厉的叫声从那匹烈马之上传来,传入景容的耳中,景容的身形显然一晃,回首,皇帝抓住时机,一剑刺向他的胸膛。
“将军——”彩翼哭喊着哀嚎。
伴随着彩翼的这声哭嚎,皇帝拔出深埋入他胸膛的剑,一时之间,血如雨下。
“你……”景容一手指着挟持彩翼的李承谟,眸中满是不敢置信。
“请匈奴王退兵,否则,孤的剑下无眼。”皇帝一剑架在景容的脖颈上,嗓音低沉。
马背上李承谟手中一把匕首,已经割破了彩翼的脖颈,血浸染了那件紫色的纱裙:“请将军劝说匈奴王退兵,否则,彩翼夫人与她即将临盆的孩子,怕是要命丧黄泉。”
匈奴王面色大惊,看向一边的蛊圣,蛊圣眸色晦暗,讳莫如深。
“御植兄何意?”景容看着这个昔日好友,口中吐出一口血,面色纠结不解。
“将军真的以为我是为了追一个女人不远万里跑来的塞北么?”李承谟盯着景容,“我铭感皇上当年的特设之恩,这些年,一直在为皇上效忠,也盼着将军可以回头是岸。”
李承谟这些年在为皇帝效忠?
原来,皇帝不仅让前去瓦黛宫保护她,连李承谟都是皇帝的人,想起瓦黛宫内李承谟的种种异常,想来李承谟确实是早已知晓她身份的。
原来她竟至始至终没有脱离过皇帝的羽翼。
是呀,若那个人真心疼你、爱你,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你脱离他的手掌,只身犯险?
秋夕泪眼涟涟得盯着那个黑色的挺拔身影,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是她生生世世的归宿。
是生、是死、是痛、是伤,她都要与他在一起,陪着他,直到万物凋枯,苍生覆灭。
景容摇了摇头,无力地摇着头,看向马背上的李承谟:“瓦黛宫的爆炸……是你?”
“是我引爆的炸药。”李承谟毫不避讳地承认。
“哈哈哈哈哈哈哈……”景容惨笑,蘸了鲜血的牙齿露了出来,“难怪皇帝敢于只身先来此地,将百万大军置于后……原来,是有了你这个眼线与接应……”
怕是他早已将匈奴王宫的地图都给了皇帝了吧?
“将军——啊——妾身肚子好痛,将军救我——”此时彩翼的神色越加痛苦,在李承谟的怀中扭曲着,挣扎着,捂在肚子上手不断握紧。
看起来,她似是要生了。
“彩翼——”景容大喊出声,神色痛苦又焦急“末将请求大王退兵!请求大王退兵!”
匈奴王依旧看向一边的蛊圣,寻求他的意见。
“区区一女子和一没有出世的孩子,与这锦绣江山相比,何足挂齿?”蛊圣粗哑的嗓音慢悠悠响起。
他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绞杀皇帝的决心,自然,这个李承谟他也不会放过。
只要是与那场瓦黛宫爆炸相关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瓦黛宫内的那些井,是他按照五行八卦费尽心思挖掘安放的,每一口井都是一个生口,秋水只需在每一口井内换完血,最后在用那最纯净、最有益的北燕小太子做引,服下他的一味丹药,便可起死回生。
这一切他准备了三年,原本已经一切就绪,秋水已几乎在每一口井内都换过血,北燕的小太子也捉到了,只差最后一步……
那场忽然的爆炸,毁了他三年的心血,整整三年的心血,秋水如今也不知所踪,连尸首都寻不到。
这个仇,说什么,他都要报!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