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八岁的少年,晚饭吃三四碗米饭,真不用太奇怪,即便他还生病了,王妈和肖伯都特别满意,对孟渟的好感度直线提升,多乖多好养活的孩子呀。
吃饱了的孟渟几乎半瘫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眯着眼睛,抱着肚子,却是很享受这种吃饱饭的感觉,如此对给他吃饱饭的晏睢就更觉喜欢了。
晏睢走过来,还未开口说什么,孟渟就倾身向前抱住了他的腰,毛茸茸的脑袋凑在他的肚子前,晏睢伸手揉了揉,差点儿就把要说的话给忘了。
片刻之后,晏睢才道,“我们散会儿步,顺便我带你逛逛。”
“好,”孟渟的脸颊贴着他的西装蹭了蹭,然后才放开了人,他抬眸看向晏睢,而晏睢也对他伸出了手,他的目光也从晏睢的脸移到了他伸出的手。
孟渟没有再犹豫,他将自己的右手放到了他对他张开的手心上,被他握住,然后他再回握,很是自然的动作,但其实又很不一般,对孟渟对晏睢都是。
“以后吃饱饭,不能立刻坐下。”
虽然孟渟一脸餍足的模样,很是可爱,可这对身体不好,他就也需要管着他了。
孟渟乖乖点头,然后又偏头期待地看着晏睢,“那以后我们都能一起散步吗?”
“嗯,一起,”晏睢的余光扫到孟渟,能有这样一个人陪他一直散步到老,这是他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情,可此时看着孟渟,却觉得不错,或者说是期待。
但期待之余,还是有些保留,毕竟……孟渟太小,他们的未来太长,他会愿意陪他走多久呢。
孟渟突然停下脚步,晏睢就也停下看他。
“晏睢。”
“嗯?”
“我想清楚了。”
夜灯的视线仅仅够他们将彼此看清楚,但也够了。
“你说我是宝贝,是因为你喜欢我对吧。”孟渟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宝贝的特质,可晏睢还是那般确定地说了,就只能是如此了。
他喜欢他,他不是外人眼中的宝贝,却是晏睢的了。
孟渟说着嘴角扬起,他上前一步,捉住了晏睢的另外一只手,郑重地道,“你也是我的宝贝。”
换句话说,就是,我也喜欢你呀。
孟渟乖乖坐了一会儿,就自己往晏睢那边挪了挪,然后他就又被晏睢揽到怀里来了。
“觉得难受就躺我腿上,睡一会儿,很快我们就到家了。”
“我不难受,一点都不难受。”他觉得自己现在精神得,还能跑个五六公里不带停的,他睁大眼睛看着晏睢,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我高兴呢,好高兴的,”他说着,两手一伸抱住了晏睢的腰。一般来说,他熟悉一个人,适应一个环境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可对晏睢,他似乎不是这样的。
一定是因为他们就要结婚的关系,他们往后都会彼此是最坦诚最亲密的伴侣,眼下不过提前几天罢了。
晏睢回抱住孟渟,他并不知道孟渟心里这般想着,他有些担心,他怕他和晏家没孟渟想的那么好,到那个时候,他会不会就不高兴了,不过他不会反悔他们的婚事,孟渟也没得后悔了。
从海城的东郊抵达海城的北郊,这距离可不短,老赵熟悉路况,也还是在一个多小时后才抵达了,而孟渟也早在晏睢的怀里睡着了,他现在不仅额头发热,就是呼出的气儿也热得烫人。
车门打开,晏睢下了车,然后才将孟渟从车里抱了出来。
晏家的管家肖伯已经守在门口好一会儿了。
“李熠来了,就带他来我的房间。”
“是,”肖伯五十岁左右年纪,看起来普通得很,但晏睢对他的态度却比王秘书王锋还要亲近些,这老宅里的佣人,绝大多数都是看着晏睢长大的老人,这个肖伯就也是。
半个多小时前,他就接到了晏睢的电话,而后整个老宅的佣人都发动了起来。
他们家主要把家主夫人接回来了,当然,肖伯也没忘了晏睢让他请私人医生过来的事情,大致再五六分钟,晏家的私人医生李熠应该会到了。
晏睢抱着孟渟一路上了二楼,王锋把门打开,他继续将人抱到他房间的床上。
又起身将孟渟的外套和鞋脱了,这才拉过被子给他盖着。
肖伯的妻子王妈已经端着热水和毛巾进来了,她瞅了床上的孟渟一眼,脸上的喜色淡了下来,“唉哟,这孩子是怎么了?我看烧得还挺严重的。”
“您给他擦着,我去找找体温计,再催一下小李,没他这么消极怠工的。”
王妈义愤填膺地下去,她这个年岁,最看不得人生病,看着比晏睢还着急几分。
晏睢解开袖口的扣子,挽起些许,然后拧干毛巾,给孟渟擦脸,又解开了他领口的几个扣子,将脖子和后颈也擦一擦。
孟渟微微睁开些眼睛,迷蒙的白光里看到了晏睢,他轻轻笑了笑,又再闭上了眼睛,他眼皮沉得很,明明不是很困,却没什么精神。
“晏睢,我好多了。”
“不要说话,你好不好,你说了不算。”
晏睢还真没有在连续几天之内,这般为一个人操心的经历,但并没有什么厌烦,反而那份心疼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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