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冠玉此时坐在了病房的沙发上，看着闻夜一副失了神的模样。

“小蕊没事吧？”不知道过了多久，闻夜终于开口询问沈冠玉。沈冠玉看着他脸上关心的表情，摇了摇头，“除了受到点惊吓，倒是没什么事情。”

“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是我对不起她。”闻夜放下了心，而后情绪变得失落了起来。他满心都是自责，一想到当时闻夫人拿枪抵着明蕊头的场景，他便感觉害怕。

他现如今已经年过四十，甚少有害怕的东西。但是他那时看着明蕊的处境，一下子便想到了明媚的去世。

他听见了明蕊询问明媚的那句话，她在询问明媚是否后悔。他忍不住问着自己，他后悔了。

“若是当初我没有招惹小媚，兴许她现在还活着，一定过的很幸福。”闻夜的眼眶满满红了，那双还算锐利的眼神中此时好似蓄满了明媚的身影。

“可是你招惹了，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个结局。”沈冠玉皱着眉，对着闻夜开口道。到了现在才来后悔有什么用？难道后悔了，明媚便能活过来吗？

这样的道理大家都明白，可是人总是提起“如果、假如”这样的词语。

“是我的错。”闻夜听了沈冠玉的话，双手保住了自己的头，情绪很是崩溃。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做错了，可是已经没有人会原谅他了。

沈冠玉看着闻夜一个人自己发泄，坐在一旁不开口。不知道过了多久，闻夜的情绪才平复下来，他拿手抹了把脸，而后对着沈冠玉询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爷爷要见你。”沈冠玉看了闻夜一眼，缓缓道。

“沈老爷子？”闻夜有些惊讶，他反问道。沈冠玉点了点头，抿了抿唇。他也很是奇怪，沈老爷子到底为什么要见闻夜呢？难道是他想要质问他关于明媚的事情吗？

说实话，沈冠玉并不想让闻夜见沈老爷子。但是这是沈老爷子的命令，他只能听从。

“我知道了。”闻夜点了点头，他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

“沈冠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切都是谢雪琴做的？”闻夜叫住了本打算离开的沈冠玉，低声问道。

沈冠玉摇了摇头，手插入自己的口袋中，“我一直都是怀疑罢了。从我在股东拍卖会拍下那个属于明媚阿姨的股东的时候，我都没有将她和当年的车祸联系起来。”不得不说，闻夫人实在是隐藏的太好了，若不是她自己暴露，只怕沈冠玉当真会以为那场车祸是郑亦和闻治设计的。

他后来一步一步跟着查到的线索查下去，发现这些线索都环环相扣。而至于闻夜和闻夫人走到现在这一步，他也是没有意料到的。

“原来是这样。”闻夜自嘲地笑了笑，而后便低下了头。既然提到了这些事情，沈冠玉自然也有想问的，他靠近了闻夜，自高而下看着他，“梁淑芬是不是你杀的？”原先在警局，他没有办法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询问闻夜。

闻夜像是早就知道他会询问这个问题，他抬头看了一眼沈冠玉，“你觉得呢？”

“别给我耍花招，直接说。”他懒得同闻夜掰扯来掰扯去。闻夜也没想要瞒着他，“我当初像派人去伤害梁淑芬，却没安排人杀她。”

沈冠玉看着闻夜的面孔，不似撒谎，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判断。“先不说凶手是不是你，至少你的冷血是真的。你这样的人还奢望小蕊会承认你是她父亲吗？”

闻夜听到沈冠玉说他冷血，他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反应。毕竟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说冷血了。只是当他听见明蕊肯定不会认他的时候，他身子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