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保理所当然的回答:“太上忘情自然该斩断不必要的欲.念。”
族老摇了摇头:“不摒弃自我,如何成就圣人之道?”
太傅迟疑了片刻,有些心疼的叹息:“这条道崎岖啊……”
等众人说完,君不意才道:“曾经有位长辈跟我开过一个玩笑,他说,太上忘情,最是深情。”
“荒谬!”
“这太可笑了!到底是谁胡说八道?简直是误人子弟!”
斥责声传入耳中,君不意唇角微抿:“我却觉得,有些意思。”
他的目光落在极悠远之处,吐字清晰:“既是断情绝爱、无情无欲之人,为何还要合道?合道飞升,与天同寿……本便是最大的欲。”
“这才是最可笑的谬论。”
清清淡淡的声音在众人间回荡,一时无人回应。
太上忘情之道极为难走,在场众人之中,走这条道的没几个,便是研究过此道,踏足过此道,也并未走长远。因此,真要和君不意深究此道,辩论一场,怕是都说不过他。
“你们教我的,也许一开始就是错的。当然,你们也不会认为我说的便是对的。既然如此……”
君不意踏下台阶,站在空荡的高台上,头顶风起云涌,灵气汇聚成海,如层叠巨浪般震荡。
黑色云雾凝结成块,如同凶兽一般向外扩张,吞并日月,遮蔽长空,原本明媚的艳阳天,陡然昏暗下来。
太傅惊骇的看着这一幕,明白了什么,声音干涩:“殿下,你要渡合道雷劫?”
“快住手,你现在还不到渡劫之时!”
“荒唐!你要毁了自己吗?渡不过合道你就只能当个地仙了!”
吵吵嚷嚷的声音传入耳中,混乱又急促。
君不意并未回头,只是接着刚刚的话题说道:“既然如此,我便证明我是对的。”
宴会之上,诸位强者或谈玄论道,或赏花赏美人,或自顾自的唱个小曲抚一抚琴,或者拉着相熟之人拼酒。
天色变化那刻,所有人察觉到了,纷纷仰头,原本喝的醉呼呼的弥墟地仙一哆嗦,从吊床上摔下来,差点儿在地面滚了一圈。
“怎么回事?这劫云是干什么的?有谁要渡劫吗?”弥墟地仙对合道雷劫有心理阴影,酒醒了大半,干巴巴的抓着同伴问了一堆问题。
“我哪里知道?”
“今天不是重明国新皇的登基仪式吗?哪个疯子选在今天渡劫啊?”
钟岳摸了摸下巴:“这道气息有点儿熟悉啊,而且,渡劫之人似乎就在开明宫内部?”
老院主等人则陷入了沉默。
破开虚空,才刚刚站定的钟应脸色彻底变了:“……这是君不意?”
怎么没人告诉他,君不意今天要渡合道之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