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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妻妾争宠(2 / 3)

晚上时,刘姨娘病情好了泰半,去接孩子时,大惊小叫起来。虽然是夏天,但哥儿的身体不太好,睡觉要盖上薄被才不会着凉,等老夫人赶到时,哥儿已经昏睡了过去,疑似感染了风寒,而且身上有几处青紫的痕迹。

老夫人大怒,问是谁弄的?

几个大丫鬟都跪下来,此时谁都说不知道,照看哥儿的是一名二等丫鬟,那丫鬟吞吞吐吐地说是兰侧夫人今儿个过来了……

刘姨娘忙大哭起来,直说有人黑心要害哥儿的性命,虽然嘴里没说是谁,但那影射的是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老夫人自是不信,当众斥责了刘姨娘,要她别胡言乱语。大夫赶来给哥儿看诊时,说是从午时起开始着凉了,由肚脐处入风,所以手尾有些长。

这事惊动了一宅子的人,魏老夫人出于公正,惟有审清这件事,荀兰午时过来时很多人都瞧见,所以这也不好推脱说没来过,但也拒不承认自己有做过这种事情。老夫人也信荀兰不是那恶毒心肠的人,但将那个照顾哥儿的丫头狠打了一顿,那丫头却是死也不改口。

秋玉蝶在一旁说风凉话,拂着手绢道:“刘姨娘,人家侧夫人将来生的孩子比你的尊贵,你这个即使是死了也没有人可惜,所以你也别闹了,指望自己不生病活得长长久久的,自己的孩子啊还是自己照看最稳妥。常言道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即使有个后姨娘也一样的。”

这话让荀兰暗气了很久,魏纶当时也恨不得打这秋玉蝶一巴掌,这都什么时候还在那儿煽风点火,这让母亲如何下台?

老夫人也气得不轻,自此越发不待见秋玉蝶,刘姨娘也借机大哭起来,这让其他几房的人都对她同情不已,寡居的魏家大夫人看不过眼,自以为是的仗义执言几句,要求婆母这回一定要严惩以儆效尤,那批判的目光直插荀兰的心窝子。

荀兰也知道这魏家大夫人在背后老批评三房妻不妻,妾不妾的,直搅得魏家人人都不得安生。

老夫人最后迫于无奈,虽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荀兰做的,但这嫌疑是怎么也摆不脱的,准备要惩罚一通荀兰好让魏家暂时平静下来。

荀兰知道自己的男人不善于与这群女人相斗,最后目光凌利地看向那个被打得半死的丫鬟,“你说看到我午时来了?”

“是。”丫鬟道。

“那你可亲眼见到我掀开哥儿的被子,还把他的衣物掀开来让他肚脐进风?”

“这……没有……”丫鬟犹豫地道,“但不是兰侧夫人您还会有谁这样做?”

“你呀。”荀兰道。

“我?”丫鬟顿时激动起来,“奴婢为什么要这样做?兰侧夫人你不要把脏水泼到奴婢的身上。”

“她一个丫鬟有什么动机这样做?”秋玉蝶立刻呛声道,“明明就是你做的还不承认,谁不知道你只要整死哥儿,你又哄得相公对你言听计从,将来你生的孩子不就能承继家业,你这心思能瞒得住谁?”

“你好狠的心,若我的哥儿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与你拼了……”刘姨娘又一个劲地哭。

荀兰正要说话,魏纶却是冷笑一声,“秋玉蝶,你说阿兰有这个动机,要这样说,你秋玉蝶同样有动机。”

“魏纶,我现在还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一个庶子而已还入不得我的眼,我为何要害他?”秋玉蝶气道。

“因为你妒忌阿兰,所以借此嫁祸给她,让她有口难辩。”魏纶冷冷道,然后一脚踢向那个丫鬟,“说,是不是三夫人收买了你,让你暗害兰侧夫人……”

秋玉蝶当场差点气晕,这回不再敢乱煽风点火了。

荀兰看到秋玉蝶静下来,然后又看向那个哭哭啼啼的丫鬟,“这件事你绝脱不了干系,即使你不是亲手害了哥儿的人,也是被人收买了来害哥儿的,老夫人,直接搜这丫鬟的住处,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魏老夫人当即准奏,果然在那丫鬟的房里搜出细软来,那丫鬟的眼睛闪烁着,开始死口不承认,最后却在老夫人发狠说要卖她到青楼去,这才颤着手指指向秋玉蝶,说是三夫人让她干的好嫁祸给兰侧夫人。

秋玉蝶大吃一惊,忙喊冤,但对她相当不喜的魏老夫人不听她的解释,要她在祖宗牌位前跪上三天三夜,还要到佛堂去抄经,不然就遣她归宗。

秋玉蝶惟有脸色苍白地听从魏老夫人的发落,到宗祠去跪下受罚不提。

刘姨娘看到追查到元凶,这才红着脸向荀兰认错,说是自己心疼哥儿,所以才会口不择言,请兰侧夫人不要与她计较云云。

当着一众魏家人的脸,荀兰也惟有扯扯脸皮与她虚应几句,不然回头肯定所有人都会指责她目中无人,这刘姨娘搏同情的功夫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自打这以后,她就常借着哥儿身体不好这一点来发挥,尤其是她怀孕这段时间,刘姨娘就常常一会儿遣人来说哥儿发烧了,一会儿又来说吃不下饭等等的话,魏纶也不好拂开不理,不然惹下了话柄,最后矛头也是指向荀兰,惟有亲自去看望一番,再说又是自己的亲生子,哪有可能完全置之不理的道理?

此时,荀兰一脸阴沉地道:“你姑父毕竟是那孩子的生父,哪能撇下不理?加上我现在有孕,你姑父又近不得我身,那刘姨娘哪会放过这机会?”最后冷笑了数声。

荀真没有想到这段时间不单单皇宫不得安宁,就连这魏家也是波涛暗涌的,魏纶去看一下自己的孩子也无可厚非,只是,“姑姑,姑父夜里也宿在那儿?”

荀兰着丫鬟端上酸酸甜甜的腌渍梅子等干果,现在她最好吃的就是这个,吃了胃就没那么折腾,“真儿也来点,这个腌了有些时日了,很是入味。”吐了一个杨梅核,“有几夜吧,你姑父说孩子的症状不太好,不过一大早就回来跟我指天发誓说绝没有与刘姨娘……干哪啥事?可谁知道呢?男人啊有些时候就是管不住自己的那玩意儿。”说来,她的话里还带着几分怨气。

荀真这才放心一些,但想来魏纶对姑姑一直是不错的,没有理由做些姑姑不喜的事,“姑姑,相信姑父不会在这方面乱来的,你可别中了别人的计。这刘姨娘,当日还真是小觑了她,居然这么能惹事,相比下来秋玉蝶就是那纸老虎,难怪与姑父相处得如此差,只怕昔日这刘姨娘没少在背后说这秋玉蝶的坏话,以至姑父对她越来越不喜,不然今日也没姑姑啥事了?”

荀兰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但心里就是不舒服,一想到男人彻夜在那边,夜里都睡不好,想到太子不久前已经大诏天下要娶妃了,侄女的心只怕比她更苦,那得是多少女人啊?遂拉住荀真的手,“真儿,现在皇后娘娘薨逝,太子娶妃是不是要缓一些日子,毕竟不是还要守孝的吗?”

荀真道:“那是寻常人家,这次皇后娘娘的丧礼规格降了,所以算不得国丧,民间也没禁止宴席娶媳妇,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看宫里连白绸也没挂,明儿出殡的场面是不能与国丧相提并论的。太子的婚事并没有推迟,相反还会在百日内举行。”她的声音很平常,像是评论别人家的事情。

荀兰却知道女人哪会不计较,“真儿,你若难过就直说,我是你姑姑,难道在我面前还要装做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今日看到宇文家那小子对你的样子,还是很紧张的。”

荀真却是投到荀兰的怀里,许悠死后,能给她这种亲情母爱的只有姑姑一人了,半晌,幽幽地道:“将来的事谁能说得准呢?不过我也释怀了,只要他的心里有我,其他的也不强求了,强求岂不是令他为难吗?但是,姑姑,这心里还是难受得紧……有时候我真想将储秀宫里的那一群女人都弄走,只有我一人独霸着他……”

荀兰的手轻抚着她的秀发,“真儿,若不喜欢就向宇文家那小子直说,绝不要傻傻地闷在心里。我也算看开了,所以我不高兴他在刘姨娘那儿留宿,我就直接将不满表达出来,要你姑父自己好好斟酌斟酌,所以这一两次他也很快就回转。女人别太贤惠了,别人在外面赞你一声好也不如实际上真的好,当然,你也要有本事笼络住男人,不然就算再不满也不要说,那秋氏不就是个例子……”

荀真从荀兰的怀里起来,有点惊奇地看着姑姑,这不到半年的时间,姑姑怎么开窍那么多,现在说起这些倒是一套一套的。

她哪里知道在内宅里生活的人不亚于在皇宫里生活的人,虽然没有生死的担忧,但一个不留神斗输了就难再翻身,所以荀兰天天生活在这个环境里,稍具慧根的人哪能不开窍?

最后,她还是欣慰地笑了笑,“看姑姑这个样子,我也放心了。对了,姑姑,上回的事最后就是秋玉蝶啃了那只死猫?”

“就是这样,至于她啃的是死猫还是她就是幕后元凶,谁知道?”荀兰撇嘴道,“不过我现在也让你姑父派人去查查那丫鬟到底是收了谁的好处?”

“这么说姑姑也怀疑?”荀真歪着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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