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眉听了小太监的话深信不疑,为了表示对宇文泓的关心,她亲自炖了补品到华龙宫,正要进去内殿,孙大通突然一闪,带着人阻住她的路,皮笑肉不笑道:“宸妃娘娘留步,皇上今儿个有旨,谁都不召见。”
“你滚开,本宫是皇上的妃子,难道也不能见吗?”柳心眉怒道。
“老奴也是按皇上的旨意办事,宸妃娘娘若硬闯,别怪老奴不顾上下尊卑。”孙大通挥了挥手道。
“你,可恶。”柳心眉对于这处处都给她下绊子的老太监不满久矣,怒瞪了一眼,即转身离去。
京郊,宇文泓却是神情气爽地抱着腿软的荀真下马,一下地,她的双腿立即发软,下肢酸酸的,为了不让人看出异状,愣是努力地维持着脸上一如平常的面容,此刻这宅子的外围已经被宇文泓命令撤去包围的人,从外观看,一如平常,只是内里却住进了不少人。
宇文泓一看到她的样子即知自己在马背上过于放肆了,弯腰一把抱起她,她的手赶紧圈住他的脖子,低声道:“你干什么?他们都在看呢?”
“看就由他们看,朕抱自己的女人,天经地意。”宇文泓却是眼一瞪,很多侧目的人都低下头。
荀真脸色“刷”的一声通红,将头埋到他的怀里,进到里屋,坐到首位时,脸色方才自然一些,一看那些被卸了嘴里所含毒药的黑衣人,脸上那一丝赧然也消失不见,冷冷地看着这些人。
“全都在这儿了吗?”宇文泓微抬头道。
“回皇上的话,这些都是中毒较轻之人,中毒较重的人已经没能活命了,只是臣如何撬开他们的嘴,他们都不招。”张三久禀道。
宇文泓冷笑一声,上前看了看这群低着头的黑衣人,“不招是吗?那就动用最残酷的大刑,朕倒是看看是嘴硬还是骨头硬?朕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派你们来杀荀真的是不是柳相?”
一群黑衣人直面天子,即使早已麻木的心仍是忍不住颤抖,但受了多年训练的他们却能死忍住不吭声,以期用这沉默惹恼天子,好一了百了。
荀真却是皱眉看了看,早就料到不会这么容易就能让他们指证柳相那只老狐狸。
宇文泓却是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好,既然你们想尝一遍华国的严刑,那朕成全你们,拉他们下去,别在这儿碍眼。”
荀真上前握住他的手,小脸忿怒道:“这事一定是柳心眉干的,后宫里除了她之外,没有人会有这么大的后台。”
“嗯,我知道。”宇文泓却是拥紧她,“你放心,朕自有办法让她露出马脚来,只是,真儿,你还要坚持一定要待到开春才回宫吗?”一路上对于这个问题他们一直没有达成协议。
荀真依偎在他的怀里,道:“曹婆婆说最好到开春,我……想为你怀个孩子。”
“真儿,经过这一次的事情,我也想通了,有没有孩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跟我回去吧,留你在宫外我始终不安心,如果我们没有孩子,我的兄弟不少,你若看上谁家的孩子挑一个来养在膝下也行……”宇文泓劝道。
荀真却是伸手捂住他的嘴,不悦道:“我才不要人家的孩子,不是从我肚皮里生出来的会跟我亲吗?再说拆散人家母子这种缺德的事我才不干,你的心意我懂,这回就换一个地方,曹婆婆也没有再坚持,愿意随我到新住处住到开春,你以为我舍得与你分离?”声音颇哽咽,虽然坚信他不是背情之人,但听着他的传闻心里总会不舒服。
情人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他知不知道?
宇文泓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叹息地拥紧她,“真儿,我真拿你没有办法,为了一个孩子,我们竟遭罪至此?”想来就不甘心,真想将唐皇后抓起来鞭尸。
荀真感动的始终却是他这一份情,拉下他的头亲上去,红着脸蛋道:“让我补偿你。”
宇文泓看着她的媚态,那熄灭的火又一次燃起,一把抱住她往内室而去倒在炕上,好一会儿,想到曹婆的吩咐,“可以吗?真儿,会不会太多了?”
荀真却是揽紧他,喘着气道:“没关系的,曹婆婆说我的状况好了不少,承欢已是没有问题,而且这一次分离,兴许再见也得等到开春……”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他如何还能把持得住?今夜就必须回宫了,还是抓紧时间温存这一刻吧。
这小小的斗室春意盎然,而外头的侍卫们却是不着痕迹地护送方瑾等人到那新居住的地方去,慢慢地撤去,但在外面远远地看去,却是一如平日。
天色全黑了,宇文泓与荀真在马车里耳鬓嘶磨,“你自己要小心,我给了你一块令牌,如果有什么变动,就要当地的官差立刻赶来,记住,不要冒险……”
“长气,我知道了,你以为柳晋安就是手眼通天的如来佛?”荀真笑道,随后叹息道:“这次的事件我已经吸取教训了,再不会这么鲁莽的自行前去查看,听你的话一定待在安全的地方。”
宇文泓却是吮着她的耳垂,再怎么要都要不够,这丫头的香气一直在蛊惑着他,咬牙道:“最迟开春,听到了没?不管有没有调理好,得之我命,不得亦不强求。”
荀真用嘴封住他乱说话的嘴,“哪有人这样说话的?”
她这样子逗趣了他,低笑了一下,看到她欲怒,这才收起笑容,反身压她在迎枕上温存起来。
翌日,皇帝如期早朝,气色尚好,但是眼里有些微的血丝,看得出来有些许的憔悴,柳晋安不禁皱眉,派去的人至今没有回报,再派人去打探,说是那宅子一如往日般没有什么变化,那人呢?去哪儿了?
柳家之人都惴惴不安,凭当时荀真身边的人手不可能将他们都擒住,而且也不可能处理得一点儿风声也不露。
柳心眉的心里焦虑不安,皇帝没召见她已经有几天了,亲自坐了轿辇到华龙宫来,刚一下轿子,即见那小太监向她急急奔来,打了个眼色,她微皱眉头,挥开宫娥,会意地与小太监到那隐蔽处说话。
“娘娘,这回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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