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王面无表情地望向汤怀信道:“马匹不多了,朕往后山突围,那你呢?”
汤怀信双目含泪,笑道:“圣上不用管老臣,能圣上到此,老臣已经知足了。”
辽王微微一愣,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不必了,亲卫们只剩不到二百人,而且个个带伤,根本不可能突围出去,他们已经完成了为大魏尽忠的使命,就让他们活下来吧。”
“圣上!”
汤怀信闻言脸色一变。
喊杀声越来越大,敌军已经冲进了山谷。
汤怀信顾不得再多说,连忙站了起来,想要去拉辽王,可辽王却是错身一让,躲过了汤怀信的手。
“圣上,您……”
汤怀信豁然望向辽王。
辽王却露出一抹难得的微笑道:“爱卿,朕也已经完成了使命,既然败局已定,朕不像像丧家之犬一般,就让朕体体面面,以帝王的尊严离开吧!”
“圣……上……”
汤怀信鼻子一酸,哭嚎着跪了下来。
他何尝不知败局已定,可是守护皇帝是他的职责,他实在无法面对这样的结果。
“爱卿不必悲伤,人力有时而穷,旦求无愧于心,朕登了帝位,以天子之尊守卫国门,虽成了亡国之君,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但朕战死沙场,也算问心无愧,这一生,无悔了!”
辽王轻轻拍着汤怀信的肩膀,安慰到。
汤怀信号啕大哭,越发伤心。
辽王却拄着天子剑缓缓站起身来,朝越来越近的南朝大军望了一眼,缓缓拔出宝剑,这一瞬间,他终于有了几分当年宏威皇帝的那股帝王之气。
“朕输给了天命,但不会输给任何人!”
辽王握着宝剑指天长啸一声,然后猛地回剑往自己的脖颈抹去。
鲜红的热血洒在洁白的雪上,犹如绽放出一朵朵灿烂的花,可伴随灿烂而生的却是一条生命的逝去,以及一个短暂时代的彻底终结。
辽王轰然倒地,双目依旧望着远方,仿佛放心不下这片即将改旗易帜的土地。
“皇上!”
汤怀信大吼一声,突然猛地纵起,一头撞在辽王方才坐着的那块石头上,顷刻之间脑浆崩裂,鲜血横流。
雪越下越大,而大魏却越来越冷。
长兴城,刚刚建好的永安宫里,裕王裹着一件大氅焦急地来回踱步。
这些日子也不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同短短的几个月前相比,他的模样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此时的裕王精神萎靡,身体也瘦了不少,眼窝和脸颊都深深地凹陷下去,就好像得了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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