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白玉并没有说服江小鸥,听大马叫小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临时编了个故事,居住在这儿的人说山闹鬼。大马说他最不相信的事就是鬼。下山的时候,大马不小心跌倒,手里的包掉在地上,江小鸥去捡,在一本笔记本里看到一张黑白照片,老式的军装,一辆军用解放牌卡车旁边,站着一个英武的军人和一个编长辫子的姑娘,江小鸥看了看姑娘,觉得眉眼面熟。“她是谁啊?”她问
向白玉正要去看,大马一怔,飞快抢过本子合上了,“一个亲人。”
江小鸥见大马脸色不好,问是不是伤了。大马说脚扭伤了,急急要下山。
大马在鹣紫山的工程顺利动工后第三个月,他又收购了某国有造纸企业。事业越做越大的时候,大马却说肝区疼痛,打电话问江小鸥愿不愿意陪他去医院。江小鸥说:“你有那么多朋友,包括医院里的,怎么要我陪呢?”大马说:“当我你是一个穷亲戚,陪我去看。”
江小鸥笑笑,陪大马去了市医院。挂张号找一个年轻医生开了一张b超单,到了b超室,才发现做b超的是她同学赵宁。赵宁骂她,说她清高不和同学联系。看大马和她一道,就说:“你父亲做个b超,还交钱,你是陷同学于不义啊。”
江小鸥看看大马,想说不是父亲,但是她没说,问赵宁:“你不是在峨眉县医院吗?怎么又改行了?”
赵宁笑说:“人往高处嘛。不改行怎么进得了三江市。”赵宁一边说一边帮病人b超,表情突然严肃,不和江小鸥说话了,赵宁叫病人家属进去。江小鸥和大马退了出去。等大马躺上去,江小鸥就紧张地看着赵宁的表情,生怕他又严肃起来。赵宁说大马没什么大碍,可能有胆囊炎。江小鸥谢了赵宁。她和大马出了医院,大马说:“如果赵医生说我肝癌,你会怎么样?”
江小鸥说:“不知道。”
大马又说:“赵医生说我是你父亲,我们像吗?生病了有亲人在身边,才是幸福啊。”
江小鸥说:“赵宁就爱瞎说。读书的时候就这样。”
江小鸥陪大马去保健院输液,看到等在门口的向白玉,江小鸥对她笑了一下。向白玉说:“怎么不开车?”
大马说他要看看没有了车他会怎么样?向白玉的眉宇间掠夺一丝忧虑,“没大碍吧。”诊室里有很多等江小鸥看病的人,向白玉暂时陪大马去输液。江小鸥处理完病人,向白玉正好走进来,江小鸥问她否有事。向白玉说:“干爹睡着了,来看看老朋友。”
江小鸥笑了笑,心中疑惑。向白玉却像初次认识她一样,打量着她的脸,“真像。”江小鸥正要说话,石竹花皱着眉头捂着腹部走了进来,“啥子东西药,咋个输了还痛?”
石竹花的声音很大,充满*味。她看见向白玉坐在旁边,她立马变得有礼有节起来,“向领导也在啊。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一个盆腔炎老是痛。江院长都烦了。”
江小鸥说:“我不烦。你不烦才好。”
石竹花却不说她的病,对向白玉说房子,说邻居告诉她,开发商根本没有把皮匠住的面积算给她,“开发商不是白白的捡了块肥肉吗?政府还为不为老百姓说话啊?”
向白玉说:“我不代表政府。”
石竹花站直了腰,好像肚子不痛了。一味地给向白玉下好话,说现在住的地方比农民还不如。向白玉显得很不耐烦,“不是给了你安置房吗?”石竹花说:“什么安置房,漏雨不说,卫生间还漏,满屋子臭气。”石竹花说完哭起来,江小鸥安慰她,说会好的。石竹花却开始骂,骂政府,骂开发商,诅咒说:“狗日的马胡子就是土匪,资本家,剥削阶级。可那些当官的被他收买了,过年送的礼我都可以买一套房子,他总有一天会挨枪子。”
向白玉和江小鸥面上很不好看。她们知道她骂的是大马,甚至认为是变相地骂她们,可是她们却不好为大马辩解。向白玉看她还要骂下去,就说:“这里是医院吧。”石竹花不说话了,望一眼向白玉,又求救似地望望江小鸥。江小鸥说:“还开药吗?”
石竹花展开一张纸,开始说她的病史,老黄历统统翻了出来,什么时候开始痛,什么时候做手术,吃了些什么药,到底是什么病嘛?
江小鸥说:“盆腔炎。”
石竹花说:“怎么老是治不好。”
江小鸥说:“因为盆腔很多脏器已经粘连增粗,发生了器质性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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