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过来的陶灿华给许克勤的后脑勺轻轻来了一下,“这些鸽子估计都是信鸽,你看它们腿儿上都有信筒呢。还有那鸡,下个蛋得叫唤老半天,这随便哪样让人找见咱们可都得完蛋。”
“行啊”
果不其然,随着房门一点点打开,借助着时不时划破夜空的闪电,他也清楚的看到,这个当初他杀了鬼子娘们儿的房间里别说人,连床都没有一张。
“买买来的”
“你出来的那个房间里还有别人吗?”卫燃继续问道。
话音未落,卫燃便再次摘了他的下巴,随后拿起一团枕巾塞了进去,随后在丁荣富不断的扭动挣扎和被压抑的惨叫声中,慢悠悠的拆开了他一只手上所有的关节,随后又一个挨着一个的给他重新装好,最后这才将他嘴里的东西恢复原状,并且将他的下巴给装了回去。
“带回去吧”
“不说是吧?”卫燃朝着对方笑了笑,他的手里,也多出了一把刺刀。
将最后的两口袋粮食用雨衣包裹好了装上船,卫燃又从沙发下面一番摸索,顺利的翻找出四条用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大黄鱼。
然而,当他举着手电筒走进这个狭小的房间时却愣了愣,这房间里的木地板上铺着一条棉被,其上躺着一排五个,看身形恐怕也就十四五岁甚至可能更小的小姑娘。
陶灿华立刻想出了显而易见的答案,可紧接着他便问道,“可是丁家兄弟怎么处理?”
闻言,床上的丁荣富立刻点了点头。
“那边关着的那几个小丫头片子又是怎么回事儿?”卫燃嘬了口烟笑眯眯的问道,“让我挑几个回去怎么样?”
“行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卫燃朝着对方脸上喷了一口烟团,“她们的父母你给弄哪去了?”
“你出来干嘛的?”卫燃继续问道,接着却闻到了尿骚味儿。
“连这俩一起送过去”卫燃指了指身后,“让哑巴叔把这俩货弄到郊外处理了。”
卫燃慢条斯理的点上颗烟,盯着对方一直在躲闪自己的双眼问道,“你要是想孝敬我也成,先把保险柜密码告诉我。”
“等下我会问问他的,接下来我问的,你的声音如果大到让你堂弟听见,我就把你的手指头一根根的削掉肉皮。”
掩上房门,卫燃摸出打火机点燃了床头的烟灯,接着又点燃了桌子上放着的两盏煤油灯。
“这房里还住着谁?”卫燃问完,还瞟了一眼双手握枪盯着刚刚那个房间的陶灿华。
卫燃同样贴着对方凑上来的耳朵解释道,“这小楼儿前两年出过命案,据说还闹鬼呢。如今不但又有人被吊起来放血,而且丁家兄弟还失踪了,你觉得谁会是凶手?”
丁荣富低声说道,“我们没抓他,偷偷跟了他几天,看见他隔三差五的就和关家的大小姐有来往,而且第二天准会去贴海报。”
“为什么要这么做?”陶灿华终究还是忍不住,贴着卫燃的耳朵问道。
遮盖好了这俩活物,卫燃好奇的问道,“灿华,刚刚你接煤油灯的时候走的那两步是怎么做到的?”
相比之下,倒是丁荣富的那个堂弟还算有俩钱,卫燃根本没费什么力气,便从他的房间里翻出了三四十块银元以及两条残存着牙印的小黄鱼。
伴随着格外清晰的“吱呀”一声轻响,房门被彻底打开,一个穿着大裤衩子黑布鞋,光着膀子的敦实汉子拎着一盏煤油灯,打着哈欠迷迷瞪瞪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却是根本就没有关门的意思。
“别,别!”丁荣富立刻慌了神,“我,我想起来了。”
疼的眼泪都出来的丁荣富哆哆嗦嗦的答道,“客厅,客厅大沙发的下面!”
卫燃说着拉开了窗帘,又打开了加固窗户的木窗挡板,最后推开了窗子,指着外面飘着的那条船说道,“就用它吧,你把里面的水清一清,我去找块防水布。”
“我不.哎呦!”
就算是他们能出去,就算真的去给鬼子打工换吃喝,恐怕也会在不久之后,便会被鬼子们借着纾解难民的名义,将他们送上船,一路送到招核本土去做苦力,做永远都没办法回家的苦力!
阴沉着脸回到丁荣富堂弟的房间,卫燃将刚刚的问题一番询问之后果然得到了相对更加真实的答案。那些姑娘,基本上都是他们这些天用吃喝引诱,挑着捡着从街上骗回来的无处可去的孤儿!
不仅如此,这房间里甚至还养着一笼鸽子和四只母鸡,那食盆里装的,都是颗粒饱满的玉米粒和尚未脱壳的谷子。
说完,卫燃无视了这个中分头惊恐的神色和那只趴在床脚的大花猫,手里惦着捡来的银元和金条走进了丁荣富的房间。
将搜刮来的黄白之物托陈狗鱼连同那些粮食和大白萝卜一起送回去,卫燃带着被他留下来的陶灿华,将这房子二楼所有被沙袋和木板加固过的防水设施全都推倒拆毁,接着又打开了所有的门窗,把外面的风雨全都邀请了进来。
卫燃带着陶灿华重新回到餐厅之后,贴着对方的耳朵低声说道,“这儿有这么多的粮食呢,得想办法都运回去。”
“给刚刚摔下去的那个补一刀”卫燃说着,已经从尸体身上拔出了刺刀,摸黑走向了餐厅的方向。
陶灿华点了点头,开始卖力的摇动着船桨。与此同时,卫燃也用一张灰扑扑的床单,盖住了躺在船舱里同样在说悄悄话的丁家兄弟。
恰在此时,被卫燃第一个抹了脖子的人也彻底失去了力气,咕噜噜的滚下了楼梯。
“你叫什么名字?”卫燃问了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道。
接着又如“两年前”那样,反复两次拔出来捅进去扎烂了肺叶,这才用手里那块弥漫着头油味的枕巾擦干净刀身,又挑了这房间里的另一个人继续做起了治疗打鼾的专科大夫。
“为为啥啊”
将身体藏在墙壁后面,卫燃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拧动门把手。
“爷,您这上门抢可不磊落。”
再看看周围,离着不远的一张桌子上还放着一把杆秤和两大筐装的冒尖的白萝卜。
回过味儿来的许克勤咧咧嘴,和陶灿华各自拎起鸡笼鸽子笼就往外走。
当这扇门被轻易推开时,卫燃便意识到,这房间里八成根本没有人。
“下什么蛋下蛋”
至于此时站在楼梯口的卫燃,却一手揪着被扭断脖子的那人的后脖领子,一手抓着被捅穿后心的那人的腰带,小心翼翼的让他们躺在了地板上。
丁荣富谄媚的答道,“这不是发了水嘛,那些逃进租界的穷老百姓没了活路,托付我们照顾一下他们的闺女,就这么点子事儿!您要是看上哪个,不,您全都带走!正好还给我省了一天三顿白米饭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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