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过去吧”查西凤换上了汉语,“再有最多10分钟山洪就要到了。”
闻言,杨哥却并没有回应对方,只是看向卫燃说道,“卫先生,我立刻就把东西送去,在我回来之前,您可不能乱跑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油锯的轰鸣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很快,半山腰处的一棵热带乔木被那些排雷学员们锯断,只用极短的时间便整理出了一块足够他们十多号人休息的营地,顺便还不忘在营地周围洒满了驱赶蛇虫的药粉,并且挖掘出了至关重要的排水沟。
“是!”
查西凤一边往半山腰走一边自嘲的说道,“养父过世之后,我都不知道我算哪里人,你知道吗?”
“你也喜欢?”
“当然,当然,请和我来吧,不过路途恐怕有些远。”查西凤忙不迭的说道。
我怀疑和我养父有关,毕竟当年他俘虏我的时候,还俘虏了一个长官,我当时虽然因为被蒙着眼睛根本看不到对方,但根据我的推测,应该是同一个人。”
“我这就安排人手”
在这些照片里,这个小家伙渐渐长大,眉眼之间也和罗排长越来越像。但他在每张照片里,却都戴着刀班长送给他的那顶双面奔尼帽。
查西凤愣了愣,接着便用力的点了点头。
杨哥干脆的应了一声,随后却问道,“你呢?你自己留在这里?”
查西凤回过神来,忙不迭的用英语答道,“我会照顾好他的,也会管好自己的嘴巴和眼睛。”
卫燃摇了摇头,这个美越混血,甚至可能是亚裔美国人和越难人的混血儿虽然在越难长大,但将他抚养成人的,却是个华夏老兵。
“能去看看吗?”卫燃随和的问道。
预料之中,此时此刻的坐标虽然和金属本子提供的坐标几乎重合,但实际上在一次次的放大之后,双方之间还是有五六公里的直线距离。
“早在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说了我从不认为自己是越南人。”
“我养父喜欢”
闻言,查西凤愣了愣,下意识的就想拒绝,想亲自看看他的养父留下的秘密。
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卫燃却看向杨哥,“杨哥,你立刻带着饭盒回去,由你或者晚秋小姐亲手把它交到秦二世或者夏漱石的手里。”
“什么都没说”查西凤赶忙摇了摇头,“只说让我保证你的安全。”
“在那里?”
“好,好!”
这片山谷密布着大大小小的山石,石头上还残存着干涸的水位线以及青苔,显然,这里经常遭遇水淹。
“刀班长,我回来了。”
查西凤痛快的应承了下来,随后从吉普车的后备箱里拿了一支霰弹枪和一把排障刀,当仁不让的走在了最前面。
思索片刻,他默默的将这这马甲脱下来翻了个面。果不其然,在这马甲的背面后腰处用黑色的油漆写着“保卫南疆”的字样。
接着,他收起了酒瓶子,摸出一包红塔山撕开,点燃三颗插在棺椁前的香炉里,随后又给自己也点了一颗,靠着刀班长的棺椁慢悠悠的抽着。
拿起那些总共恐怕都不到20封的信件,其上的寄件地址全都来自华夏首都的某座天文台,寄件人大多是陆尧或者“清宴”,收件地址则是文山下属某个街道,而收件人,却一直都是“姜奶奶,转交刀班长”。
卫燃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准备沿着这条山谷往上游走走看。”
只不过,在这四个字正上方的杂物袋里,却并没有放着定向雷,反而只有个边缘用医用胶带缠起来的铝制饭盒。
除了这些“有头有脸”的照片,这里面还有清宴的照片。
没有急着回应对方,卫燃继续放大卫星地图,仔细观察着村子后山的情况。
“咔嚓!”
又是一声闷雷在头顶炸响,汹涌的暴雨也在眨眼间倾盆而下。他们刚刚逗留的山谷中,更是在极短的时间里出现了浑浊且混杂着各种漂浮物的山洪。
这一切,都像是1984年那个刻骨铭心的春天一样,让太多太多的人魂牵梦绕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