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哈哈一乐:“我们是用毒蘑菇搞暗杀,有人担心万一哪天‘蘑菇计划’这四个字被外人知道,这不就不打自招了?所以楚总连夜想了个‘农夫山泉’的名字,这个白毒伞不是传说有点甜嘛!”
“行吧……你说是农夫山泉的一部分,什么意思?”楼贞明对这行动代号说改就改有些哭笑不得。
“哦,丁总的队伍负责具体实施,我的任务是配合——丁总的突击队找到目标后,我配合进行空中跟踪监视,摸清目标活动规律后,突击队行动,这时候我提供空中侦察和监视,保证行动顺利。在行动结束后,我再进行后续的心理战——因此我们安排了两队,洋浦那边是主力,咱们这里作为策应辈分,如果那边有什么情况,我们即刻助攻变主攻。”王浩说得十分得意,显然这对他来说是一次难得的大露脸,“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会用无人机到目标头顶,播放录制好的难民对他的咒骂和控诉,还有专门的无人机会装扮成厉鬼在城内游荡——这项任务是以为食佳为基地的,在洋浦的话就太远了。所以我们带了五架无人机,两架专门在空中负责提供视野,让我们能看清楚另外三架的姿态和方位,这样即使超出视距,我们依然可以安全操控——所以,自然是要求信号好一点。”“这……这……有点……恕我直言……有点臭不要脸……”楼贞明佩服地拍了拍手,看着显示屏上的画面还有很多不明觉厉的参数,心想这姓符的惹谁不好,也不看看自己惹不惹得起就拽?一阵同情与叹息后,楼贞明问,“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
“今天没有,请让我们先休息一下。”迈克丁一笑。
“当然当然,这还用说?你们的房间都准备好了!”楼贞明笑着手一摆,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谢谢!明天洋浦也会派出两个小组侦查目标,然后到为食佳集结。所以……明天晚上也要安排一下他们的食宿,辛苦了,楼经理。”迈克丁说着,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那么,王,我先去休息会了,如果需要帮忙请通知我。”
“好!”王浩随手打了个ok的手势,又去紧盯着自己的队员们操作无人机。之前在洋浦已经测试过几次,用一架无人机开视野,其余无人机保持在它的视野内,整个机群完全在视距之外活动是完全可行的。但如果在敌后活动,就必须把往返的时间、滞空的时间算得十分精确,不然……飞着飞着咣当掉下去……那自己可就成了名人了!
作为法律组的人士,王浩知道对这些穿越者而言,法治是针对本时空应该被他们统治的人的,可不是对他们自己!所以法律工作在穿越这种注定是不受欢迎的,想要在这个时空拥有地位、权力、财富和女人,兢兢业业搞专业可不行,得有能拿得出手的群众喜闻乐见的东西才行!
“注意飞行时间,别超时!现在二号机保持高度,继续跟进一号机!一号机,沿着北门江向西飞,到新英市上空返回!”
符指挥这些天总是有些寝食难安,为食佳方面的强硬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他原以为这些短毛海贼既然不想多生事端,一定会破财免灾,至于女人,那更不是问题。谁成想,这些短毛海贼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别说军捐了,自己派去的夜袭的一队人马除了少数人逃了回来,其他人都生死不明,只怕已经都被海贼的快船运到了洋浦去。
义伦方面迫于自己和陈平记的压力,摆出了一副“剿贼”的架势,数百丁壮在白马井和三都游曳。谁成想,这次海贼似乎不打算见好就收,而是摆出了针锋相对的姿态,派铁甲妖船频频进入义伦内湾,吓得仕民不宁……这下子,符指挥可就有些骑虎难下了。一旦海贼再次封锁洋浦海口,南都军的后路保障就又要被切断……
上次,因为海贼的突然出现,运粮船整整迟了近一月才发出,马成轩的来信虽然不算措辞严厉,但愤怒与责备是显而易见的。这次,若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军粮再次被掐断……这辈子,可能也就是一个指挥使了……每每想到这里,符指挥心中都有一团莫名的怒火。怒砸了几个茶杯后,军粮处是待不下去了,城里的宅子也不想去,他决定还是去芳雅楼找个姐儿,这些从广州来的姐儿,无论是小词小曲还是伺候人的本事,可比本地的乡下姑娘强得多。
一顶小轿出了石屋大营,沿着石板路颤颤悠悠走向大江市。亲兵们腰挎长刀和火枪,分列小轿两侧,怒视着路边奄奄一息的难民们。似乎难民数量更多了一些,那些还有力气乞讨的显然是新来的。
按照昨日富罗方面的消息,岭南军第七协击退了突入钦州的南王叛军,恢复了河州防线。而防城之外,南王水师与大渝南都水师也进行了两次海战,互有胜负——这些战事又造成了海量的难民,涌向雷州府,进而跨过海峡进入琼州府……岭南军三镇七协,五万多人,硬是拿南王留在南都的一镇又一协的两万之兵毫无办法!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指挥使,前面有粥车!”随从禀报。
符指挥有些疲惫地挑起窗帘,冷眼看着路边的两辆粥车。乱糟糟的人群几乎要把粥车推翻,无数双肮脏的手托着破陶碎碗伸到四个木桶上,两个下人打扮的人正一边喊着一边给难民们施粥。车子周围还有四个人,无论人群怎么乱,他们都像四个钉子一样戳在那里。作为行伍之人,符指挥当然看得出这四个人其实是同行,猜想他们应当是海贼的战兵……想不到这伙海贼的战兵还颇有精气神,难怪能连续击败南王和胡尊义的部队。
“闪开闪开!”
难民们如遇到瘟神一样,迅速地退到路两边,跪在地上等待轿子经过。粥车还在施粥,就像轿子根本不存在一样。一个亲兵气不过,要上前训斥,被符指挥叫住了。
“罢了罢了,贼人如何知道礼数。”符指挥竟然一挥手,把正要上前发威的亲兵召了回来。望着粥车,符指挥知道这是海贼在收容难民,虎狼之心昭然若揭,可问题是……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伙海贼,他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全无着力处。符指挥厌恶地把粥车旁每个人都打量一遍后,催促轿子不要进大江市,直接去江边过桥,他一刻也不想让这些奇怪的海贼坏了自己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