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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1)(3 / 4)

这么轰轰烈烈的爱情,最终败在了季老爷子的铁腕政策下以及……刘子衣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秦青若独身一人也许不惧怕季轩的威胁,可她父母有兄弟。在教师岗位上兢兢业业了一辈子的母亲被莫名辞退;大学做研究的父亲被爆出学术丑闻狼狈滚出校园;哥哥欠下数百万高利贷左手食指被砍;弟弟被逼跳河……再强悍的女人也接受不了亲人一次又一次接受伤害,可是秦青看似柔弱骨子里却倔强坚强。

她掉着眼泪咬着牙,任由父母失望兄弟大骂也要握着季君严的手不离弃。那是她此生唯一的一次任性放纵,最终却落得惨淡收场!

刘子衣怀孕了,怀了季君严的孩子!天塌地陷都不怕的秦青第一次崩溃,她扯着季君严的衣领问:“为什么,为什么”,季君严却呆楞楞的给不出一声解释!最终,他说:“对不起青青!”秦青蹲在地上放声大哭,季君严的眼底有浓得化不开的神情和歉意,他最后一次抱紧她,在她耳边说:“青青,给我五年时间,五年后我娶你!”

顾长安:“三婶她没有等季伯伯”

“是啊,她没等季君严。我早说过,青姨骨子里坚强执拗,他既然背叛了她,她又何必要等他!她不仅没等我父亲,并且在一个月后闪电嫁给了你三叔!”

顾长安眼神暗了暗,略带迟疑问:“你说你不是季伯伯的孩子,那季伯伯为什么要娶你妈?”

纪长宁轻轻笑了,顾长安无端觉得那笑意有些萧索。“因为相对于爱情女人而言,我父亲更在意的是季家的声望和前途啊!”

纪长宁永远都忘不了他十六岁生日的前一天夜里。那天他睡得很早,半夜觉得口渴便摸索着去客厅倒水喝。

经过父母房门时却听到尖锐的玻璃破碎的声音,然后是父亲季君严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别碰我!”

他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父亲回来了,他是不是回来帮他过生日的?

可显然不是他想得那样,父亲冷漠的声音轻飘飘打断了他的幻想。“君严,你喝多了!我只是想餵你喝水!”刘子衣一如既往的温婉,语气低低的听得出有些委屈。

季君严讽刺道:“你倒的水我哪敢喝,莫不是里面又夹了什么料!我上了一次当怎么能上第二次?”

纪长宁听得迷糊,父母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子衣呼吸一顿,泫然欲泣:“君严,我不是……我没有……”

季君严捏捏眉心不耐烦打断她:“刘子衣,你想说什么我没兴趣知道。我今天回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刘子衣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自己奉若神祗的男人缓缓道:“我们离婚吧!”

纪长宁脚下踉跄,险些摔倒。他一直知道父母关系不好,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父亲会提离婚。

“为什么?”

季君严难得默了默,才道:“维杰在外面找了女人,孩子只比诗诗小两岁。青青知道了要跟他离婚,我自然,要跟青青在一起!”他从手里拿出写好的离婚协议放到刘子衣手里:“我离婚也要打报告,流程会覆杂些,你考虑好了就签字!”

纪长宁看不到刘子衣的表情,但他感受得到母亲此刻的绝望。就像他听到季君严轻飘飘的说:“我自然也跟青青在一起”时一样,他的父亲爱得竟然是诗诗的妈妈,他要抛弃妈妈和他,跟秦青在一起。那么诗诗呢,诗诗要成他妹妹了吗?

“君严,你不能这么对我!”刘子衣拽着季君严的衣袖,可怜兮兮道:“我怀孕三个月了。你不是最喜欢女孩吗,我这一胎就是女孩。你那么喜欢诗诗,我们的女儿也一定会讨你喜欢的!”

“长安,女人真傻是不是?她们总以为孩子能挽留一个男人,可是她们留不住他的心的。心都不在她们身上了,人又怎么能留住!”

季君严只觉得眉心一跳,太阳穴处都突突的跳起来了。孩子,他们结婚这么多年他从没碰过她,唯一一次便是三个多月前顾诗的生日。他看着跟顾维杰手挽手一脸幸福的秦青只觉得心痛难当,不自觉喝多了。

那晚,他就是喝了刘子衣倒给他的一杯水,之后变没了意识。第二天他醒来便看到全身赤/裸缩在他怀里睡得香甜的刘子衣。季君严像是丢垃圾一样将她丢下床,她白皙肌肤上遍布的青紫吻痕更是刺痛了他的眼。他翻身下床,去卧室冲了澡后便回了部队,一走三个月!

“怀了我的孩子?”季军严冷笑“打掉!”他说的坚决,不容置喙!她怎么能怀他的孩子,她有什么资格?他的孩子只有他的青青才能生!

刘子衣不敢置信:“君严,你怎么能……她也是你的孩子,你的宝宝!”

季君严不理会,神情冷漠如刀锋:“明天我就带你去医院!”

“不!”刘子衣抱着肚子连连后退“你不喜欢阿宁却喜欢诗诗,你明明喜欢女孩的!”

季君严嗤笑“我喜欢诗诗,只是因为她是青青的孩子,是我的女儿!我已经有了最爱的女人为我生的女儿,你生的我还会在乎?”

刘子衣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尽。“撕拉”一声,纪长宁也听到自己心里某根弦扯断的声音!

刘子衣不信:“你骗我的,诗诗怎么会是你的女儿?她不是,她若是的话你怎么会答应她跟阿宁的婚事,他们,他们是亲兄妹?我的天……季君严,你怎么能这么狠,怎么能……”

季君严:“那又怎样?只要我还能见到秦青,只要跟她还能有牵扯,其他的我都不在乎!”喝了酒的季君严满眼赤红,有种无所畏惧的孤註一掷。

“季君严,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

季君严起身,紧盯着刘子衣道:“离婚协议你是签订了,孩子你也要打定了,明天上午十点我派人来接你。记住,别耍花招,我不想要她,毁掉她的办法自然多得是!”

他打开门走出,纪长宁下意识的躲起来。他的动作尚能那样敏捷实在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他的神经他的心智都随着父母的争吵麻痹了。痛,神经拉扯,千万条线捋不清楚。

然后,他听到又一个脚步声传来。再然后,便是刘子衣的惨叫声。那叫声太过凄厉,仿佛整个夜空都被惊动一般。

季家大宅灯火通明,季轩、季君实夫妇一个接一个现身。拐角处的纪长宁却木木的站在那里,他恍惚的看着那条长长的楼梯,看着楼梯尽头被血染透的母亲了无生气的躺着,看着父亲冰冷的残酷的表情,十六年来坚持的某些东西仿若蒸汽一般消失不见。

刘子衣小产了,她的丈夫不要她的孩子,所以她註定跟这孩子擦身而过!

纪长宁以为这已经是他十六岁生日所要承受的极限。可是四个小时后,当他的父亲跟他从小就最依赖的四叔揪打到一起时他才知道,这世间大凡事情皆是被封闭在潘多拉盒子里的秘密,一个坏消息冒出来时往往会有更多坏消息出来。

不容你想不想得到,不容你接不接受得了。没发生时你会觉得怎么会有那样的事情,多荒谬啊。可是当它真正发生,你会觉得:哦,原来,还真的能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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