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羽坐在位置上再次接受了群体磕头,忙道:「起来起来各位,这样真是折煞我了。」
「当家如若有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一个比较年轻的管事跪地上道。
其他已经起来了的又跟着跪了下去,然后磕磕碰碰的重複了一边他的话。
凌清羽朝韩枔看了一眼,将那年轻管事扶了起来,道:「一些小事,不值得你们如此。」
「当家的认为是小事,对我们来说却是身同再造。」那年轻人道。
「你读过书?」凌清羽问道,说话这幺文绉绉的。
「读过两年,家里没钱便没去了,当家的,那学堂,我也可以去不?」年轻人有些腼腆的问道。
「只要有求学之心,自然都是可以的。」凌清羽笑道。
大事敲定,其他的事情便交予韩枔,凌清羽回到了给她布置的房间。
屋子是特意修建的青砖瓦房,地上也铺设了石板,只是房间里的摆设就很是简单,一张床,一张椅子,一个桌子。
凌清羽坐在床上,微微皱着眉头。
「怎幺?」燕三拨了拨火盆,问道。
「我觉得我好生虚伪。」凌清羽自嘲的笑道。
燕三有些诧异,转头疑惑的望向她。
「我今日所做,其实就是在收买人心啊,说得那幺冠冕堂皇,其实也就是为了那最后一句。用恩惠来拉拢人心,不是虚伪是什幺?」凌清羽道。看上去她的这些行为都像圣母一样,其实每一样都是有自己的计划在里面的,租子不涨只是今年一年,她也亏不到多少,但是却可以以低价收购到他们手里的余粮,建学堂,那就是要控制舆论和洗脑,如若以后发生变故,这些民众可以成为她的助力,更别说一旦里面有人进入仕途可以带来的好处,其实样样都有自己的私心,也预计到这样做能收买到人心,只是被那样真诚的道谢的时候,她却心虚了。
「清羽。」燕三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然后又蹲了下来,握住她的手道:「我跟你说过,我从有记忆的时候起,就在外面流浪,还记得嘛?」
凌清羽点点头。
「如若那时候别说让我去读书,只要给我一碗饭,让我干什幺我都会去做。不管你做这些事情是出于什幺理由,但是他们确实靠这个得到活命的机会和实惠,为此要他们效忠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如若在此情况下,他们还要背叛于你,那反而是死罪。」燕三直视着她的眼睛道。
「你意思是,我这幺做很正常?」凌清羽问道。
「是,如若做一件事情是不求回报的,那幺你能坚持做下去吗?」燕三笑道。
凌清羽深以为然,是啊,虽然说只付出不求回报是多幺的高尚,但是自己肯定高尚不起来,我给对你一分好,就要求你对我十分好,这才对嘛!
「那燕三,你对我这幺好所求是什幺?」察觉不对的凌清羽瞪了眼睛问道。
「我所求的,是这个。」燕三笑着贴近她,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唇。
「可是你以前不是打算不让我知道自己去死的嘛?」凌清羽开始翻旧账。
「啊,那是因为我早已经收到报酬了。」燕三又再次啄了一口。
「什幺意思?」
「在火山口那次,你忘记的那几天,我们一直在一起。」燕三笑道,不待她瞪圆了眼睛开始发怒,便深深的堵上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