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队长看着那和时晓对了一招后,抹了把嘴角的血丝,看向时晓的目光便带了森森冷意的男人,对身边剩下的亲卫挥挥手,然后一起扑了上去。时晓跟过来摆明就是不信任他们,现在不是怕的时候。
时晓带了冷笑退后几步,让那些亲卫冲上去,缓缓的从怀中掏了短刀出来夹在了手指之间。没想到这人居然没死,虽然心里对这人还是有些好印象,但是如今情况下,时家只能全力支持二皇子上位。
云开月出,星光璀璨,山间林间都笼在了如纱似幻的光华下,那飞溅起来的鲜血便成了最亮丽的颜色。
一线血珠洒在了静静开放的花朵上,随后便是沉闷的倒地声,那娇嫩的花便被砸成了花泥。
似乎只是一瞬间,身边的人便少了好几个,队长的呼吸粗重起来,握着刀的手都带了些颤慄,这人是高手,是不会输给后面那个时家人的高手,是谁家的?难道真是大皇子的人?
影九手在盔甲上的绳扣上一拉,将那破烂的盔甲卸了丢在地上,顺手塞了两颗药丸在嘴里,鲜血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将一片刚刚绽放的夜来香染成了鲜红色。
盔甲褪落后露出的黑色紧靠已经破了好些口子,碎裂的衣襟飘飞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残影,盔甲落地之时,影九身形已动,矮身闪过队长挥过来的刀右手上的长剑已经刺进了他身体,然后左手扭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手上的腰刀夺了过来,扭身拔剑手中的腰刀掷向了另外一个亲卫,长剑一抖身体往后退,叮叮叮三声轻响,将三柄小刀打落,第四把钉进身体之时,闪到了一个亲卫身后躲过了第五把小刀,然后风一般的回转,长剑带起一道光华,血花飞溅之下,剩余的亲卫纷纷倒地。
时晓手指玩转着一把飞刀,看着那人拼着自己受伤也要将人杀尽,眉头微蹙,沉声道:「你还带着一人,那人呢?」
稀疏的林间倒了一地的尸体,将这片草地染得鲜红,影九微微喘息着,看着那闲闲站在月光下的白衣人,冷笑道:「时家现在只能做走狗了嘛?」
「呵呵,胜者为王,物竞天择,我们时家自然要跟追强者,我可没有时可那幺好心,」时晓往前踏了两步,带了丝淡笑道:「你伤重如此还想和我打吗?这样,你交出那人,我便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影九只是抖了抖长剑,神色冷然,一阵风从林间吹过,呜呜作响,带起了一丝凉意。
「如此,那便怪不得我了,等你死了,那人我一样找得出来。」时晓话音未落,五指轻弹,五柄飞刀便****而去,同时揉身贴近五指如爪抓向他的胸口。
影九脚尖一点将地上一具尸体踢起迎向那飞刀,然后身体往后急退几步,手中长剑急挑向那从尸体两边****过来的飞刀,只是这幺一阻,时晓那微笑着的面容便已经近在咫尺。
看着他急退往后的身体后面就是一棵大树,时晓的笑意更大,手指在他刺过来的剑上一弹,顺势便抓住了他的右腕五指用力,只听嘎吱一声,那手腕便已经被他拧断,时晓前进之势不减,左手腕滑出一支短剑对準了他的腹部就捅了进去,将他抵在了身后的大树上,低低浅笑道:「当初你自己捅自己的时候只怕,唔…」
一声痛呼阻断了时晓的笑声,看了眼从自己肋下往心脏刺进去的断箭,手中用力将短剑从下往上一刺,时晓口中喷了口血出来,狞笑道:「有种!可惜,短了点,还差那幺一点。」
面前男人的脸上却是露出了温柔的笑意,时晓一愣,就被他用右臂紧紧抱住,还未来得及回神,只觉后面有风声响起,奋力用了全部内力想要挣脱开来,只听得骨头碎裂的声音不断响起,那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手臂却是丝毫不松。
噗的一声轻响,背心一阵透凉,针刺般的痛迅速蔓延,看着那男子瞳孔里映出来的自己身后的脸,时晓缓缓滑落了身体,原来是她…
推开了时晓的身体,凌清羽抱住了影九,颤抖着的手往药袋里去掏药,拚命的往他嘴里塞。
影九左手抓住了她的手,接了一颗放进嘴里,带了安抚的笑容道:「无事…」
看着他腹部上插着的短剑,再看了看他那垂在一边的右手,凌清羽咬了咬牙,红着眼圈将眼泪忍了回去,点点头。
影九靠着树从凌清羽手中拿过包袱,单手从包袱里拿了绷带出来,推了推凌清羽道:「我们得赶快走…去牵马来…」
凌清羽看着他,影九温柔一笑,再度推了推她。
凌清羽回身,见林间果然有一匹马正挣扎着起来,忙跑了过去,牵住了缰绳将马带了过来,经过时晓尸体边,将那****进他背心的短剑拔了出来,在身上擦了下插回了剑鞘。
将短剑拔出,鲜血狂飙之时,影九闷哼一声,又将所有声音压了回去,看着凌清羽的背影,连点了身上几处穴道,然后口里叼着绷带一头,左手将绷带在腹间缠绕几圈,用力一系,站直了身体,等凌清羽牵马过来,先借力让她上了马,然后强吸一口气,翻身跃上了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