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天道之中,众生平等,每一个族群,都要有相应的机会。天道选择予芙,想来除了改变这个世界被毁灭的结局,还想改变妖族的命运,这样的事,恐怕也唯有予芙这样的人才能做到。
灵珠看着身边的这个少女,忽然心疼的紧,她也只是个小姑娘,却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背负起如此重任,她似乎……已经能预见到予芙未来的会走得多么艰辛。
她说起来,只能算是个天道给予芙的外挂,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给她提供信息,让她在这条路上,走得不要那么辛苦。
予芙拿着扇子研究了一阵,无论是注入灵力,还是别的法子,都没研究出什么门道,索性先将那把扇子收回了虚鼎里,寻思等之后再拿到满意度,再跟灵珠换这个扇子的线索。
收回扇子,予芙靠在枕头上,摸着小橘子的猫头,陷入了梦境中。她确实太累了,想睡觉歇歇。
不知睡了多久,予芙被敲门声吵醒,小橘子在她腿上也睡得四仰八叉,毫无猫样。
予芙捧着小橘子又肥又圆的屁股,把他放进了榻里侧,自己下榻前去开门。
门拉开,外面竟然站着七个她从未见过的修士,有男有女,他们穿着统一的服侍,予芙有些看不出来他们来自哪个宗门,也不知他们来此所为何事,面色茫然的看向他们:“诸位道友……”
予芙刚开口,却见门外那七个人,齐齐向她弯腰行礼,腰躬到了九十度,态度极是恭敬。
予芙微愣,忙伸手去扶为首的那名女弟子:“诸位道友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七个人同时直起身,目光齐齐落在她的脸上,面上满是藏不住的喜悦。
但听那名为首的女弟子说道:“我们是裂刀宗的弟子,这几位都是我的师弟师妹。三十年前,我们结伴共入天哭秘境,却不想被困地下深渊,整整三十年!”
说至此处,那名女弟子眼眶微红,声音也有些哽咽,她抿唇吞咽一下,方才平复下心绪,再次对予芙道:“多谢道友,救我等脱离困境!”
说着,她又行下礼去,其余弟子也跟着行礼道谢,予芙忙叫他们起来,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是意外救下诸位,诸位不必言谢。”
裂刀宗大师姐却抿唇一笑:“我裂刀宗最重情义,有恩必报,有仇必还。我们宗门没有上清宗那么有钱,就剩下一股子蛮力能用,来日道友若有需要,我阮飞霞等七人,任凭道友吩咐!”
阮飞霞虽是女子,但言语之间,颇有豪迈的侠气风范,叫予芙好感倍增,她抿唇一笑,对阮飞霞道:“都是修士,说什么吩不吩咐的话,我初来乍到,不缺打手,倒是很缺朋友,阮道友若是不介意,大可唤我一声阿芙。”
阮飞霞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本就对予芙有结交之心,听她这么说,坦然一笑,便道:“那你也不要再叫我阮道友,唤我飞霞便是!”
话音落,与阮飞霞同行而来的弟子们,也开始了自我介绍:“我我我,我叫颜卿卿,阿芙姐姐可以叫我卿卿。”
话音落,便听一名同行的男弟子打趣道:“卿卿你要点脸,你在秘境里困了三十年,还好意思叫人家姐姐?”
予芙闻言失笑,按照原主的年岁,卿卿确实要比她大很多。
“袄……”颜卿卿不好意思的鼓起腮帮子,她进秘境的时候才十四岁,出来就四十四岁了,一下子空白了三十年,确实没反应过来。
颜卿卿寻思了半晌,而后眼前一亮,看向予芙道:“那……阿芙以后就是我妹妹,我罩着你!谁敢欺负你,我的大刀就劈向他!”
说着,手还做了个劈得动作,逗得大家直笑。
这样一笑,气氛就打开了,予芙又同他们说笑了一会儿,相互留下捏碎便可召唤的传音符,裂刀宗的弟子们,这才和她道别,一同回了宗门。
阮飞霞等人离去,予芙回头看了一眼榻上的小橘子,见他依旧睡得四仰八叉,便没管他,关上门,转身去了谢惊寒那边。
予芙来到门前,轻轻地推开了门,屋里谢惊寒还没有醒,静静地躺在榻上,朔月则如往常般乖乖守在他身边。
塌边矮柜上的花瓶里,还插着一束不知名的紫色野花,鲜艳夺目,想来是刚换上去的,不必猜,予芙也知道,这八成余诗清那小丫头的心思。
见予芙推门进来,爬在地下毯子上的朔月,抬起了头,问道:“王上,你怎么样?”
予芙冲他抿唇一笑,回道:“我没事,多休息休息就好了。只有你吗?余淼呢?”
朔月回道:“余医师去药房煎药了。”
予芙点点头,再次关上门出去:“我去看看。”
予芙下了楼,一路到了后院。刚进院子,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予芙寻着药味,找到了药房。
药房门大开,正见余淼在里面,一手拿着团扇控制火候,一手往药罐里注入灵力,以灵力护药。他满头大汗,身上水绿色的衣衫,几层都湿了,黏在他的后背上。
予芙见状微惊,上前问道:“余医师,怎么这药,还需以灵力护着?”
余淼这才发觉予芙进来,冲她笑笑,说道:“你醒了?他血脉不稳,说来这种症状,我行医多年,还是头回见着。研究了好几日,才想到以雪参入药。”
予芙走到了药炉旁边,探出身子看去,见清明的灵气,护着几枚雪参,在药罐中翻腾。
但听余淼接着道:“雪参只生长在药神谷最高的雪山之巅,又因雪参有灵,能感知到修士的灵气,故而采摘雪参时,不可飞行,不可以灵力御寒,否则便会被其发觉逃窜。采摘不易,这些年,我也只有这么一根雪参。且雪参性寒,若入沸水,会破坏药性,所以只能以灵力护着。”
余淼又道:“每日入几片雪参,让谢道友连用一段时日,想来他血脉不稳之症,必能药到病除。”
予芙闻言,不由看向余淼,心下动容。有时候,对于他们修仙人而言,最难的其实不是爆发灵气去打架,反而是控制。爆发时,不需要考虑什么,竭尽全力去做便是。但是若要控制灵力,这样源源不断的输出,却需要精神高度集中,很耗费心神。
难怪余淼会累成这样,予芙微微抿唇,记下了余淼的这份付出,轻声道:“辛苦了!我不打扰你了……”
说罢,予芙从药房出来,正巧看见碧竹手里端着一篮子草药,准备给余淼送去。
碧竹乍见予芙,唇边漫过一丝笑意,迎上前道:“你醒了?我还说等下去找你。你可知你睡了两天两夜?”
予芙闻言微惊:“这么久吗?”
碧竹失笑:“可不是吗?我正巧准备一会儿去找你,给你泡了一杯养神茶,想一会儿给你送过去。本来,这养神茶我婆婆泡得最好,但是老人家这几日忙着给你们做衣服,每日每夜的,就只能我来泡了。”
予芙听罢,心里感激,余老太太那日她也见着了,确实上了年纪,还要给他们做衣服,这份心,当真可贵。想着,予芙对碧竹道:“茶在哪儿,我自己去拿就好,你忙你的。”
碧竹也不和予芙客气,笑笑道:“我就放在正厅桌子上了,你记得趁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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