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不敢呢?”余秋反问道,“他都清楚了你们不敢送他去派出所,最多就是挨顿揍而已,有什么扛不起的?”
在那个恶心的圈子裏,罪犯抓准了受害人以及他们的家长不敢声张的心态,会长期作恶。
余秋嘆了口气:“当你们的女儿发现她的父母也没办法保护她的时候,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小女孩会彻底放弃反抗,沦为凶手的奴隶。
可怜的母亲伸手捶着地,一下又一下,连手皮被蹭破了,渗出鲜红的血,她也浑然不觉。
余秋感受到了浓郁的悲哀。作为一名妇产科大夫,她对这样的情形并不陌生。
雨果在《悲惨世界》裏写道:贫穷使男子潦倒,饥饿使妇女堕落,黑暗使儿童羸弱。
那么小的孩子,又有什么能力明辨是非,躲避伤害呢?
童年遭受性.侵的伤害往往伴随人的一生。普通人恐怕连感同身受的资格都没有。
余秋想抽面纸给这位母亲擦擦脸,却悲哀地发现连这点儿安慰,她都没办法给予对方。
最后她伸出了胳膊,紧紧抱住这位可怜的母亲,安慰她道:“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帮你女儿流产的。因为她吐得太厉害了,已经严重影响了她的健康。从医学角度上来讲,她应当终止妊娠。不过我建议你报警,然后帮你女儿转学,也许在新的地方开始生活,她的情况会好很多。”
女人趴在余秋的肩头嚎啕大哭,如果可以,她当然不愿意如此失态。
可是现在,她只能在这个瘦小的一身肩头,获得丁点儿的安慰。
余秋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哭了多久,她站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双脚都已经麻了。
女人抹着眼泪跟余秋道:“麻烦你了大夫,我回去跟她爸爸商量一下。”
余秋点点头:“你们得尽快拿出主意来,不然到时候事情就不好讲了。”
她送人出办公室,顺便过去看了看那个小姑娘。
苍白瘦小的女孩蜷缩在被子下,眼睛紧紧闭着,似乎已经睡着了。她的手背上还留有针头,药液一滴一滴地沿着管子流入她的体内。
余秋也不知道,流淌进去的究竟是希望还是绝望。
她没有吵醒女孩,也没有在病房多待。
走出去的时候,她站在门口发了会儿呆。就连匆匆忙忙跑上来的急诊病人家属喊大夫的时候,她都没能反过来。
还是护士急得叫了一声:“小秋。”
余秋这才回过神来,走过去询问:“什么情况?”
“淌血了,下面一直淌血。”一个二三十岁的女人满脸焦急。
余秋点点头:“你跟我进来,把孩子给她爸爸抱着,我给你做个检查看看。”
既然有力气抱着孩子上楼,那应该出血情况不严重。
那女人赶紧应声,将孩子塞给了旁边的人,然后跟着余秋进妇检室。
余秋让她躺在检查床上:“就跟你生孩子时那样,两条腿分开。最后一次月经什么时候来的?这次出血了多久了?”
她戴上手套走近病人,待看清对方的下身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哪裏淌血了?我没有看到血呀。”
病人一脸茫然:“淌血的是我姑娘啊。”
余秋崩溃,姐姐,你早说呀。是你姑娘,你自己跟进来干什么?
等等,哪个姑娘?外头那个看着不过三四岁大的孩子吗?
这小姑娘下面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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