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人们养狗是没有拴着绳子的概念的,都是在外头乱跑。
余秋连连摇头,上气不接下气道:“那个指证韩晓生的女学生家裏头没人了,门口守着红未兵,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何东胜也皱起了眉头,他这两天一直在外头打听,结果连韩晓生的人影子都摸不到。
有人说他在县裏头的革委会,也有人说公社根本没把他交上去,已经把他关起来审问,据说韩晓生都招认了。
余秋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招供个屁,屈打成招这种事情还少吗?明显的人证物证都摆在眼前,眼睛瞎了看不到,居然还倒腾什么口供这一套。
tmd,明摆着是两派权力斗争,韩晓生运气不好,成了斗法的工具。
凡事只要一扯上权力斗争,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就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臟事儿。
何东胜看着医院门口人来人往,赶紧招呼她:“我们进去说吧。”
两人上了楼,进了妇产科病区,推开办公室的门,却惊讶地发现,裏头坐着位不速之客。
那位曾经到卫生院调查林小菊案件的警察居然又来了。
当班的大夫赶紧站起身,招呼余秋过去:“小秋,这位同志说要再了解一下住院病人林小菊的情况。”
那大盖帽跟着侧过脑袋来,冲余秋点了点头:“余医生你好,关于林小菊的事情,我还有几个细节想要再跟你核对一下。”
余秋的手下意识捏成了拳头,她抬起眼睛,坚定地点了点头:“好,你有什么问题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办公室的门合上了,何东胜跟当班医生都去护士站等着。
警察翻开了自己手头的笔记本:“按照你的说法,林小菊怀孕应该是今年八月份的事情。”
余秋点头:“没错,受.精.卵形成肯定是8月份的事。她入院提供的病史跟临床检查结果相吻合。”
警察放下了手上的钢笔,皱着眉头道:“那有没有可能孩子长得快,就跟有的人明明只有20来岁,看上去却跟30来岁一样?”
余秋毫不犹豫地摇头:“那是不可能的。这样说吧,胚胎发育是一个原始细胞分化成不同细胞的过程,它是一个质变大于量变的过程,不是说人多吃了几碗饭就能多长几斤肉这么简单。林小菊绝对是8月份怀的孕,你们真的抓错人了。”
警察还要在说什么的时候,外头突然间响起了喊声:“哎哟哟,郑大刚,我的郑同志哎,你好苦的命哦。”
那尖锐的高门大嗓压根就不用喇叭,自带扩音器效果,立刻响彻了整栋楼。
不少病人家属从房裏头探出脑袋来张望,郑大刚也被迫从病房裏头出来露了面。
他看清来人的脸,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周会计,你这是做什么?”
周国芳一只手抓着张纸上下不停的挥动,另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似乎下一秒钟她就要喘不过气一样,整张脸都写满了痛心疾首。
“哎哟哟,我的郑同志哎,你都不知道有人玷污了纯洁的格命感情。”
她抓着那张纸,大声念诵上面的字句,“亲爱的秀云,每当回想起我们在一个被窝裏头翻滚,紧紧拥抱着对方的时候,我的内心总是充满了甜蜜。……我怀念你柔软的汝房,纤细的腰肢……”
平地一声起惊雷,整个妇产科病区的人都惊呆了。在这个谈性色变的年代,如此火辣辣的信毫无疑问就是耍流氓,个人生活作风有问题啊!
用文化人的话来讲,就是资产阶级吟乱思想。
周国芳还在挥舞着手裏头的信:“你看看,收信人李秀云,寄件人杜国忠。呸!狗男女,禽兽不如的东西,搞破鞋耍流氓,还有脸活着装腔作势呢。资产阶级腐朽思想的窝子,无耻的走资派。”
余秋从办公室裏头出来,看到了李秀云站在病房门口。
她整个人如遭雷劈,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她厉声呵斥,声音像是戳破了喉咙,直接带着血奔出来:“谁允许你看我的信?你凭什么拆我的信?”
周国芳发出一声轻蔑的笑:“烂破鞋还有资格说凭什么?就凭我们人民珉主专政!凭我们广大人民的满腔正义!”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大王睡了233 27瓶;水彩墨迹 20瓶;箐乐 5瓶;百岁无忧yu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