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东胜哭笑不得:“都说田螺姑娘,哪儿来的田螺小伙啊?”
余秋两只眼睛珠子落在他脸上,就这么笑着:“你不就是我的田螺小伙吗?”
何东胜一时冲动,忍不住脱口而出:“那你要我以后一直当你的田螺小伙不?”
余秋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笑着点头:“嗯,只要你乖乖的就好。”
夜色渐渐深了,县城的夜生活也有限。出门纳凉的居民们三三两两往家裏走,要是再不回去睡觉的话,就要耽误明天的事情了。
何东胜跟余秋没有直接回卫校宿舍,而是准备找间教室坐着。
这点儿功夫,两份资料最多只够他们自己草草看一遍。要是贸贸然打扰了同伴们,搞不好大家不仅来不及看,还耽误了休息,反而影响明天的考试。
两人走进了教室,才发现裏头三三两两坐着不少备考的学生,看样子大家准备鏖战到底了。
余秋还没有坐下,就听见外头传来王医生的声音:“你们先回去吧,小秋大夫去看考场了,不晓得什么时候回来呢。”
回答他的是一个苍老的声音,语气中掩饰不住的疲惫:“大夫没关系,我们再等等。不瞒您说,要是直接说不行了,我们也就认命了。”
余秋跟何东胜对看了一眼,直接站起身出了教室,主动开口打招呼:“我是余秋,你找我有事吗?”
教室外头不远处的大树底下年王大夫在内站着4个人,三个女人当中年纪居中的,立刻做自我介绍:“小秋大夫,你还记得我吗?去年你给我开刀的,我肚子裏头长了个大瘤子。”
余秋仔细辨认她的脸,隐约有了点儿印象。她点点头:“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吗?”
那中年女人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开完刀之后就好的很,那个小便啊也正常,再没有过不舒服。”
她伸手推着旁边的年轻女人到余秋面前,赔着笑道,“是我这个娘家侄女儿,一直没办法怀孕。就想请你帮忙看看。”
余秋看了眼那个脸色苍白的姑娘,有些奇怪:“你们没找郭主任吗?”
中年女人愁眉苦脸:“找了啊,郭主任还给她拍了片子,说她恐怕生不了娃娃。你说她年纪轻轻的,没病没灾,怎么就生不了娃娃呢?我们问郭主任怎么办,郭主任让我们去城裏头看看。这怎么看得起。郭主任就让我们找您跟您父亲试试。我们听说你在这裏,就想过来碰碰运气了。”
说话的时候,她还把那年轻女人一直往余秋身前推,“小秋大夫你瞧瞧,好好的姑娘啊。”
余秋略略皱眉:“你把片子拿给我看看。”
郭主任很认真,给这姑娘做的是碘油造影。县医院拍片子的老师也非常仔细,做出来的结果也颇为清晰。
这个姑娘子宫畸形,一大一小两个子宫。
大的那个是残角子宫,但是下面连着的是盲端,此路不通。下通宫颈、荫道的单角子宫偏偏又比较小,看着跟小女孩的幼稚子宫一样。
这种情况,难怪没办法成功怀孕生孩子。
余秋看着片子询问那年轻姑娘:“你有没有痛经?”
那姑娘的母亲连连点头:“痛,痛得厉害,在床上打滚了。本来以为结了婚生了娃娃就好了,结果一直怀不上。哎哟,我女婿家裏头就这么个儿子,我姑娘已经没办法立脚了。”
余秋将片子还给她,朝这三人点点头:“这样吧,明后两天我要考试。等大后天,你们去红星公社卫生院找我,我再给她看看。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不要抱太大希望。人生顺其自然,有的时候没有就是没有。”
虽然她话说的谨慎,不过既然她已经答应帮忙看病了,那家裏人还是千恩万谢地走了。
旁边相熟的知青替余秋打抱不平:“这家人也真是的,马上就要考试了,还缠个没完没了。”
余秋笑着安慰同伴:“没事,她们也不容易。”
看病这种事其实很需要勇气,这意味着病人要将自己不愿意提及的事情主动暴露给别人看。
也许今天没有找到自己,她们就没有勇气继续求医下去。
胡杨过来找王大夫,看见余秋就招呼:“哎,你早点洗簌吧,田雨在找你。”
“你让她先睡,我还有点儿事。”余秋抬头看了眼墻上的钟,又喊住胡杨,“对了,宫腔镜搞得怎么样了。你可得快点儿。”
胡杨吓得呵欠都回头了:“宫腔镜?他们没说要搞这个啊。”
“不会见缝插针啊。”余秋瞪眼,“这可比腹腔镜简单多了。”
宫腹腔镜结合,说不定还得开始研究辅助生殖技术。
哎哟,干了这一年多,可算是要碰到她的老本行了。
哎呀呀,赶紧考完吧,考完还有好多事要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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