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奶奶一拍大腿:“哎哟,这还真是的,我给他们拿几把扇子。”
屋子里头又安静下来。
产妇的丈夫喂妻子吃糖水炒米荷包蛋。因为产妇暂时不能坐起来,所以那一碗糖水炒米似乎永远都见不了底。
余秋每隔半小时过去看一看她下面出血的情况,然后又重新回到竹椅上,就着煤油灯光翻看那本赤脚医生手册。
何东胜看她手捏成空心拳捶着腰,突然间站起身道:“我给你扎两针吧。你这腰是不是被撞过?有一阵子了吧?”
余秋点点头:“来的那天,船在渡口翻了,砸到了我的腰。”
“难怪呢。你这是受了伤以后又没调理好,所以一累一变天就老犯。”何东胜走到了余秋身旁,在她后腰位置按了按,微微皱眉,“你才这点大的年纪,怎么有个老腰啊?”
余秋浑身僵硬。
干产科医生的基本上没有腰好的,手术台接生台上多了,多半都会落下腰腿方面的毛病。
可这些症状从哪方面讲都不应该出现在一个15岁的小姑娘身上。
余秋急中生智,含含糊糊道:“有人踢了我的腰,一直没好。”
何东胜反应过来,她家都被抄,父亲下牛棚,母亲被逼的自杀。
覆巢之下,岂有安卵?估计这孩子没少受罪。别看那些小姑娘小小子一个个都细条条的,闹起革命来下手真是一个狠准稳,折磨起人来花样百出。
何东胜微微皱眉。
他拿了银针过来,安慰了余秋一句:“没事,我给你多扎几次,以后好好养养就好了。”
余秋绷紧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感觉这一天实在过得太刺激了。
何东胜将她额头上的刘海往后梳,吓得余秋不轻,本能地往后仰:“你干什么呀?”
开什么玩笑?多少姑娘就靠刘海拯救脸型了。头脸比得多好,发际线要多优越才敢肆无忌惮的大光明啊。
发型可是女人的第二张脸。
何东胜点着她额头正中的位置,笑道:“这里,这里有个腰痛穴,别翻你手上的书了,那上面很多穴位都没有讲到的。”
他手往下按,疼得余秋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连着脚后跟都感觉一阵酸胀。
何东胜笑了起来:“这就对了,没事多按一按。”
他一边说话,一边拿酒精棉球消毒额头正中的位置,然后抓起银针扎了下去,扎到一定深度之后,就用往上提针,如此反复震荡,差不多一秒钟一次,持续了足有三五分钟之后,他才松开手:“晕不晕的慌?”
余秋举起手指头晃了晃,感觉还好,就是又麻又胀的。
何东胜点点头:“那就留针一个小时吧。”
余秋想点头表示同意,又怕上下晃动脑袋会让扎进去的针掉下来。于是她只好又伸起手指头,屈指勾了勾。
何东胜扑哧笑出声来,觉着这孩子实在是好玩。
余秋可没有取悦生产队长的意思,她悻悻地抓起赤脚医生手册,准备继续。
何东胜伸手按住了书,摇摇头道:“你还是直着脖子吧,最好别弯,省得头晕。”
他翻开书,找到针灸那一章,“我来念,指给你看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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