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钰要和李恪巳决斗的事已经传遍大街小巷,前来观看的人络绎不绝,能容纳一万人的馆场,也挤得水泄不通。
场地是个椭圆形,观众席的位置从向前由高到低,像个凹进去的大碗,在中央有一座三十多米高的铜像,人身凤翅,头微微低着,两翅却向斜方蓄落落展开,雕塑脸部的表情宁静,仿佛一位在此稍休息的天女。
凤凰,是有人心中的最强兽魂,是初阶女皇以及最高权力的象征,以这座主城最大的斗兽场,专门花高价请人设计这座雕像。
“她”的双目低垂,落在馆场内,似乎有人的一举一都逃不脱她的掌控。
带着信笑容的李恪巳背着手站在中心,待颜钰的到来。
他能够感受到身体里的快要将皮肤撑破的力量,兴奋的劲头让他需要抿住嘴巴才不笑出声来。
只要他今天在众人面前证己,就当于一步登基,神女的位置非他莫属。
他还得感谢颜钰,把这么的机会送给己。
一个伤未愈的瘸子,拿什么和吸收无数恶灵力量的他比。
不就是神女血吗,他也有!
“怎么还不来。”他不耐烦地抖抖腿,可这时忽然一阵风飘过,让他猛地打个寒颤。
天空中落下无数黑『色』的花瓣,末端薄而尖,花瓣是不透光的黑『色』,轻飘飘的,下落速度很慢。
这些花瓣包围着他翩翩飞舞,原本看着还挺有意境的一副场面,随着它们突然之间的加速,墨黑的雾呼出,而立刻转变画风。
熟悉的沼臭味让李恪巳下意识想要呕吐,他需要狠狠咬着牙,以难看的表情才能勉强忍住不在人前出丑。
不,这不是沼。
不然身体里的怪物们早就冲出来狂欢。
“颜钰,是不是你!”李恪巳大喊大叫起来,“既然来为什么不现身,难道你怕?”
空旷的四周,除他己的回声,无人回答。
风却一缕一缕吹得凶,呼啸着卷起原本落在地上的花瓣,在李恪巳脚底下形成一个漩涡,汹涌着要张开大口将他吞下。
随着快速旋转的流,些黑『色』雾也跟着散到观众席,熟悉的味让有人脑海中的警报拉响,有人坐不住想要站起来,却很快被人摁下。
“还没开始打呢,走什么。”
“黑不隆冬的是什么东西,别又是什么恶灵袭击事件吧。”
主城的人民,对恶灵关的东西总是格外敏感,她们的防范意识十分强。
“不会,怎么可能,真的有恶灵,警报早就响。”
可说时迟时快,这人话刚说完没多久,刺耳的警报声在主城上空响起。
“呲——呲——”
“恶灵!恶灵入侵!”
“还看什么比赛啊,跑啊!”
“,你们……”观众席排,一名年轻的女人颤抖着手指指着下方,眼神带着不可置信,“看、看他!”
有人被她提醒着向下看去,也有其他的人其实早先一步就现,毕竟个方向原本就是视线的中心。
为人注视着的李恪巳,己却浑然不觉有任何不对劲,他转转头,现大家的目光比刚才聚集,盯在他身上像一把把锋利的尖锥。
这些目光并非是崇拜和仰慕,而是厌恶和恐惧。
“嘎哧……嘎哧……”不易察觉的响他身传来。
李恪巳突然有种浑身『毛』的感觉,他一点点转过头,刷地对上一张直冲己脸面的巨口,这嘴巴散着恶臭,伸出的舌头有半米长,牙齿密而细不断咬合出诡异的“嘎哧”声。
他慌『乱』,却不是因为这恐怖的恶灵,他过这东西,因为它的载体便是己。
嘴摇头晃脑地在空中游『荡』,末端连着一根长长的触手,触手的连接点就长在他的背心处。
令人恐惧的是,冒出的并不只是这一只长牙触手,它们互纠缠在一起,如同变异章鱼腿一般,向人们展示己扭曲的身体。
“怎么可能!”
他都压制住啊,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冒出来!
神女血,神女血不管用吗!
他闭眼结起手印,意念去感应身体里的股息,不容易在身体的某处找到它,却现它像滑手的鱼,怎么捉都捉不住,像是己突然有意识一般,驱赶着些藏在他身体里的恶灵珠,不断显行。
“该……该!不许看!把眼睛都闭上!”李恪巳用手臂扯住些触手,却反而被咬一口,他又急又,心想这会不会是郁茯桑一时兴起的捉弄,目光着急地在观众席寻找。
郁茯桑确实坐在,只是她的表情也并不看,她周围的压很低,总是『露』着或轻挑或嘲讽笑意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目光不定于一处,似乎也在寻找某个人的身影。
混『乱』中根本没人注意到,座天女雕塑的头顶上坐着一个人,她身子放松地倚在轮椅上,右手轻抬在半空,时而食指向上时而掌心下压,像是隔空玩弄着一只提线木偶。
“别崩溃啊,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