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后皱眉道:“咱们填词本就是图一乐,你何必非要自比前人,只成笑话。”
说得连溪芠也不敢反驳了。
忽然,惜墨说:“娘娘,香快烧尽了。”
杨太后转向俞馨问:“你拿到的是‘渔歌子’而已,快快出来写。”
俞馨说:“是好了,但只有一句,想着要不要写双调。”
杨太后让她先把一句写了:
梅下花奴入桂宫,谁家偷结蒟橼浓。龙骨翠,雁来红,孤椽半掩水漎漎。
郭颢蓁说:“只有一句也太少了,还是想一下下面的吧。”
匀婉觉得正是时候,出来说:“《西河》好了。”随即洋洋洒洒写了一篇:
城南月。暗生细蕊无主。一身窈窕谁须知,孤芳难侮。枉然菊苦又梅酸,老竹欺我清骨。
杨太后说:“好一个菊苦梅酸,这可比上面‘魏紫’一句清傲多了。”
尚馥芝虽不同意,又挑不出毛病,只能往下看:
金琅轩1,梨园鼓。露台观斗龙虎,玉宸殿后二十峰,悉归洞府。夜深玉桂过墙来,照起万里冰土。
杨婠说:“露台一句,倒很有宫中应该的气度,只是转的有些硬。”
郭颢蓁则道:“但玉桂过墙,却又与城南月呼应了。”再往下:
惊泉乱扰溅雪乳。水幽寒,冤煞鹦鹉。飞入莺啼兰谷。莫争兰香在花不在叶,叶落安能花自处?
杨太后叫好,说:“古人说兰香在叶不在花,今人却只夸花香。不知《东皇太一》篇有‘蕙肴蒸兮兰藉’一句,说得就是兰叶是与蕙草一样的香草。这一句倒是又替兰叶正名了。”
众人也都跟着附和。
悄摸摸的,不知何时俞馨也把下一句写了,等大家说完匀婉的,她才又拿出来:
栀叶辛夷扰雪松,几枝又曾为君穷。新芽断,旧根融,残胚剪去尽淙淙。
杨太后说:“上一句十分恬淡,怎么到了这里又落了凄婉。”
又往香炉望去,惜墨道:“还剩下一点。”
郭颢蓁便笑问赵昶凝和李迪王鬷家的要不要也来填词助兴。
李迪王鬷家的都说没有这个本事,赵昶凝看着又少了这个心思。
谈话间,有内侍过来说琼林苑那边出了点乱子。大家问怎么了,内侍说:“方才琼林苑安排宗室观舞,有人唱错了段子,所幸下面吃酒的没人瞧出来。”
赵昶凝听了,拉着杨太后问:“辛夷不是在那边,难道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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