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头,两滴晶莹的泪水倏忽落下,即使没有看到她那被刘海挡住的眼眸,姜钱也已经想象出她此时的眼神,有该脆弱无助。
心疼夹杂着是更多的怒意,她已经把温如淮当做真心朋友,她是那么的温柔体贴,一心学习努力做好自己,连她都舍不得让温如淮受到一点伤害。
甚至是希望她可以任性一点,可以生气,可以难过,可以使脾气,不用总是为了别人好,用极致的温柔来对待所有人,更多时候其实是在委屈了自己。
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被恶意伤害,还是被……她的家缺众扇巴掌!
姜钱手指都颤抖了,狠狠咬牙制止那要打回去的冲动。
“你们,”姜钱转身,脊背绷得紧紧的,气势骇人,任谁都看出她有多么的生气,她手指着离开的方向,对着两人一字一顿地:
“滚、出、去!”
冯翠一时被她的气势镇住,但看出她就是姜钱后,就不带怕的了,反而又双手叉腰,耍出泼妇的性子:“老娘教训自家的人,你插什么嘴多管闲事,等你来……”
黄苟瞪了眼冯翠,阻止她把后面的话出来。
被护在后面的温如淮睫毛颤了颤,紧抿着的唇瓣勾起肆意的讽刺,本该淌泪的双眸黑得深沉,宛若黑色漩涡,是要人命的危险。
她听懂了,冯翠未完的话。
黄苟没想到姜钱和家里女儿是认识的,看起来关系还不错,他顿时笑出一口黑黄的牙,把凶狠的表情收了收。
冲着后面的温如淮道:“贱……闺女,你过来,我们有话跟你交代!”
“让你们离开没听见?在不走我就通知老师和保安过来!”姜钱护崽一样的拦住温如淮,坚决不让她过去。
她话不客气,冯翠想起了在酒店被保安赶走的一幕,现在又被威胁了,心情很不爽利,狠狠磨着牙:
“我们可老了,腿脚不方便,跋山涉水从村里赶到这来,就想和女儿话,你算什么东西要来作梗,你特么……”
“要么在这,要么就走,懂?让你们单独离开,我有理由怀疑你们会家暴温如淮!”
温如淮从后面拉了拉姜钱的衣角,声音很哑,轻轻的带着哭腔:“算了吧,我走就是……”
“我不准。”姜钱拿出手机,要翻出宿管老师的电话来。
黄苟注意到,他目的还没有达到自然不能离开,连忙道:“在这,我们很快完。”
姜钱调出了拨打页面,只要一点就能拨打出去,“一分钟,你们还没有走,我就打电话让人来让你们离开。”
冯翠:“一分钟我们叙什么旧!你不要太过分了,干扰我们家事还这么为难我们!”
宿舍楼的阳台上已经有很多人在围观着,几人不远处还有来往的几个学生好奇看着,指指点点不知道在什么。
“看来,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姜钱耐心被耗尽了,深吸一口气,忽视那些刺饶目光,她握住了后面女孩颤抖冰凉的手,拨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她直接让宿管叫保安过来带走闹事的人,不用两分钟,保安就可以到达。
黄苟脸色变得阴冷,没想到姜钱这么雷厉风行一点面子都不给的。
距保安来还有一段时间,他不方便某些胁迫的命令,只能其他事情。
“你弟每个月的生活费不够了,你以后每个月在多打些过去,还有,”黄苟停顿了下,肯定的继续道:“他也快娶老婆了,你下个月发个三万过来吧。”
温如淮抖瑟,呆呆望着两人,眼眶红红的装满泪水,她猛地回头,手臂挡住眼睛,沉默不语。
姜钱当即脑子就要炸了,“你家是有皇位要等儿子继承吗,还是你儿子四肢不全脑子长来当摆设的玩意,需要你们当祖宗供着,死了!?”
冯翠一愣,等明白过来她的什么,做了个让姜钱都目瞪口呆的动作,她躺到地上打滚痛哭:“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你怎么可以咒我儿子!”
“温如淮那贱蹄子又是我们女儿,我们含辛茹苦爸她拉扯到大学生来,那村里其他人都没有上大学,唯独她头一份,我们对她还不够好吗!”
“现在她弟弟钱不够了,打点钱过去不应该!?你这个外人,就因为这的一点事情,这么针对我们一家人,又是要赶我们离开,又是要咒死我儿子,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瞧不起我们村里来的啊……”
冯翠动静闹得很大,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听到,反正快没时间了,她也要闹得她们不痛快!
最好逼得温如淮同意跟她走,不然他们有些话要怎么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