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儿，醒醒……”

声音，越来越近……

她睁开眼，只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

他搂着她，在给她……擦眼泪！

君漓恍惚间，伸手覆上眼角，是湿的。

她多久没有哭过了？

她以为，她再也不会哭……

顾肆见她醒来，更是用力的抱紧她，“漓儿，哪儿难受？别怕！”

君漓看着他，眼泪簌簌。

“漓儿，别哭别哭。”

顾肆给她擦着眼泪，发现，擦不完。

她一直在哭……

顾肆吻着她的眼角，心疼得让他几乎窒息。

她突然抚上他的脸，苍白的唇动了动，“哥哥，你会喜欢我吗？”

“你是不是，厌恶我？”

顾肆眼底赤红，“我爱你，漓儿，我永远都不会厌恶你，永远不会！”

君漓又痴痴的看了他许久，后知后觉。

“我做梦了。”

“我梦见我杀人了，哥哥。”

“他们都害我，我就杀了他们，这样，我不会死，我可以活下去。”

“我以前，养过一头雪狼，它叫大白，它的毛很软，它是很乖很听话。那天，大白为了救我，被他们杀死了，就死在我面前。大白的毛被血染成红色，大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我挺想大白的。”

君漓的手，默默环上他的腰，侧过头，擦去眼角的泪。

“哥哥，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当初我从研究所逃出来，快要被打死的时候，是你救了我，你从他们手里，把我抱了起来，那是我感受过最温暖的怀抱。”

“在我醒来的时候，你走了，什么都没留下。可我记得，他们叫你的名字，我就想，一定要变强，去找你。”

“所以，我每天都很努力，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会爬起来！”

“我收藏了你很多很多照片，你很好看，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她弯了弯唇，咬住他的指尖。

“哥哥，我做到了，我变强了，我还留在你身边了，我是不是很厉害？”

“哥哥，你夸夸我。”

我是不是，很厉害啊？

夸夸我……

好像，很久没人夸过我了……

顾肆心里打翻了五味杂陈，耳畔都是她喃昵的话，每个字，都像是在剜他的心！

当年，他随手救下的女孩儿，就是她。

他在安顿好她以后，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医院。

可她，记住了他！

她将他放在心上，放了几年……

他抚着她的发，久久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