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砚想了很久,他喝酒喝的脸都红了。心里却透亮的很。郑家和叶家是世交,他和顾望舒又相识多年……在外人的眼里,他们早就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单靠躲避是躲不了的。
“你说吧,这次要怎么办?”郑砚长出一口气。
“锦衣卫的令牌在我手里,这一块不用担心。只是金吾卫?”顾望舒顿了顿:“你想办法添些自己人进去。剩下的京都十卫,去结交他们的头目即可。我会让江慎和柳呈协助你。”
……
觥筹交错间,两人都喝了许多。等郑砚离去后,顾望舒起身往书房走,毫无醉意。
天边的晚霞喷射出灿烂无比的光,书房的墙壁被染成了红色。
顾望舒提笔写下一句诗:一将功成万骨枯。
天麻麻黑的时候,新荷才从叶府回来,最后一场戏为《南柯记》。讲的是一人在梦中功成名就,娶妻美娇娘……醒来后被渡出家、立地成佛的故事。她心里很有感触。茫茫人世间,谁说的清楚活着是真还是假……珍惜当下才最好。
“四叔,你喝酒了?”新荷一迈进西次间,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
顾望舒点头,他坐在长塌上,正看簸箩里放着的一双虎头小鞋。胡须绣的活灵活现,很是神气。
新荷吩咐下去,让小厨房煮解酒汤过来。
“有什么烦心事吗?”她跪坐在顾望舒的腿上,去帮他揉太阳穴,四叔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
顾望舒定定地瞅着她好一会,道:“没有。”朝堂上的烦心事,他更不可能说给她听了。
新荷低下头亲亲他的额头,和他说今天看的戏曲。
小妻子声音软嚅,有些??铝恕k?刺?寐?娜岷汀
云朵端解酒汤进来,轻轻地放到长几上便屈身退下了。
“四叔,你喝点吧。”新荷从他腿上下来,把汤吹凉了又递给他。
顾望舒抬手摸了摸小妻子的脸,满是爱怜。
他接过解酒汤,一饮而尽。
新荷很快被他搂进怀里,紧接而来的是急促激烈的吻,还带了秋露白的味道……
外面有小丫头通禀,说是叶老太太房里的桃枝姑娘过来了,给夫人送血燕。新荷挣扎着从顾望舒的怀里出来,把褙子的系带重新系好。抚了抚胸口,看都不敢看顾望舒,挑帘子出去了。
“……这么晚了,还麻烦你跑一趟。”新荷让云朵接过血燕,不大自然地和桃枝说话,让人赏她一袋银裸子。
桃枝笑道:“夫人客气了,老太太是看您气色不好,专程让奴婢去库房拿的。”
新荷客套几句,微笑着让她回去给叶老太太带好。
桃枝答应着屈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