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新笑道∶“放心吧,刚才我只是解去你的穴道,倘若我加多半分力,那道金光便会穿胸而过,你不想在身上多了个窟窿眼儿,就安安静静的坐着。”
薛崇训早已吓得汗流浃背,颤声问道∶“你……你到底想怎样?”
辛鈃微微一笑,道∶“倒没有什么,今天我老哥不忍向你下手,只是看着与你一场亲戚情分,这才放你一马,但老子与你无亲无故,这口怨气,本爷实在难以咽下,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薛崇训心里暗叫一声糟,连忙道∶“今天只……只是一场误会,我并非有心为难兄弟,假若兄弟不计前嫌,在下愿送上黄金白银,聊表歉意,请兄弟说个数目就是。”
辛鈃道∶“光灿灿的银子,确实让人心动,可惜老子对这些没半点兴趣,你也不用枉费心机!要我吞下这口气,我可以给你两条路走一是留下你双臂,一是留下你双腿,任选其一,你自己想想吧。”
薛崇训听了这番言语,吓得浑身颤个不停,几乎要昏晕过去,哀求道∶“兄……兄弟,本人自知罪孽深重,开……开罪了兄弟,只要兄弟手下留情,我什么都肯应承。”
辛鈃冷笑一声∶“你们这些王孙公子,素来心口不一,说话犹如放屁,转过背就忘得一干二净,我可以相信你吗?”
薛崇训赶忙道∶“求……求兄弟相信我,只要我做得到,我都应承你,绝不翻口……”
辛鈃道∶“说句老实话,你的说话,我实在只信两三成。好吧!只要你肯答应我几件事,今日姑且相信你一次。”
听了这话,薛崇训自然没口子答应,只听得辛鈃道∶“你不用欢喜,我的要求可不容易办。我先来问你,今天那五个家伙,可是你们府中的人?”
薛崇训摇头道∶“不……不是,他们都是我请来,只要肯给钱,这些江湖流氓可说要多少有多少,兄弟若要找他们算帐,我可遣人将他们通统抓来,任凭兄弟处置。”
辛鈃哈哈一笑∶“我若想找他们算帐,谅这些人也难逃出我手掌心,更无须你来帮手。从今天起,我老哥就交由你和那五人保护,但此事却不能让我老哥知道,只要暗中保护便行,打后我老哥少了一根头毛,我就割你两根指头,十根指头割完,便用手臂来代替。我这人说得出做得到,你大可试试看。”
薛崇训听得心头发毛,说道∶“要是……要是他自己抹脖子,难道……”
辛鈃道∶“这就算是你倒霉了,你想保住手上那十根指头,自此你要保佑我老哥万事大吉,无伤无痛。还有一事,你如敢再接近浅盈姑娘,若给我知道,我敢保证,你绝对看不到日出。”
薛崇训虽然心有不甘,但眼下形势又不能不应承,心想∶“我这一生要让他牵着鼻子走,活着又有何味道!瞧来此事必须和母亲商量,她定有方法来收拾这小子。”
辛鈃接着道∶“你想平安无事,就得好好遵守这两件事。是了,我还没有介绍自己是谁。老子姓杨,乃关中杨门的少门主。咱们江湖中人,从来不吃官家这一套。前时我和武三思结下梁子,他派遣大军围攻我杨门,一样给我轻轻松松摆平掉,这件事长安无人不知,想必你也有所听闻吧。”
薛崇训顿时呆在当场,愣愣难以开声。武三思和杨门结怨的事,宫内宫外,早就众口传扬,心想∶“连武三思这样的人物亦无法奈何他,恐怕自己母亲亦难以对付!没想今日自捅马蜂窝,偏偏惹上了这个灾星!”
辛鈃笑道∶“还有一事没有和你说,我这个四品官儿,都是你母亲和上官娘娘所荐,安排我在宫中为她办事,关于什么事,我也不便和你说。今日我暂且放过你,多多少少是看着你母亲脸子,若不是这样,你这对手臂恐怕早就不保了。倘若还是不服,大可去问问你母亲,咱们不妨再斗上一斗。”
话后站起身子,使起飞身托迹神功,钻墙而去。
薛崇训见他倏地从墙壁隐没,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张大嘴巴呆了半晌,方如梦初醒,跳下床榻在墙上一轮抚摸,心想∶“这是什么古怪武功?怎会如此神异!”
次日一早,辛鈃梳洗完毕,刚穿上朝服正要出门,忽地耳中传来紫琼的话声∶“兜儿,你过来一下,我在上官婉儿的房间。”
辛鈃听见,心里便觉有些不妥。他十分清楚,若非有什么重要事情,紫琼绝对不会使用仙术呼唤他。辛鈃匆匆走出房间,迳往玲珑轩走去,心头思潮起伏,隐隐感到有股不祥之兆。
上官婉儿自从和彤霞更换了身份,一直居住彤霞的房中。辛鈃还没来到房门前,紫琼已迎了出来,低声说道∶“安静一点,彤霞正在为她施法。”
辛鈃听见便知有异,走进房间,却见彤霞声腿坐在地上,面向床榻,口中不住念念有词。床上躺着的人,正是回复原貌的上官婉儿,若非看见施法中的彤霞,还有二人身上的服饰,辛鈃实难辨别二人的身份。
看那上官婉儿,见她州眸半睁,满脸驼红,犹如醉酒一般,而那副迷人的好身子,便如水蛇二般,不停地扭腰撒胯,而一对玉手兀自扯衣抚胸,模样儿像似非常辛苦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