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师说不想再回到那个舞台,就像初三那年,她坐在暗影里,给江瑗的舞蹈伴奏。
大排档里,她听到他漫不经心的问:“那个伴奏的人是谁?”
其实,她很开心,他竟然知道伴奏是真人版的。
可后来,他和江瑗在一起了。
从来都知道,他交过很多女朋友,他根本不会喜欢上她这种类型的女孩子。
从来都知道。
而如今,一切都是遥不可及,渐行渐远。
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5月27日的毕业晚会上。
而距离上次见到他已是几个月之久了,这几个月他都在参加着集训营,拿了好多全国性的奖,为学校争了不少光。
毕业晚会是在学校的展厅举行的,师说端着板凳坐在班级最后头,和封笔聊着天。
随意的抬起头,就看见他从大厅后门走了进来,距离她只有五十步,师说曾经在大厅里人都走光后,一个人悄悄地沿着这条走向他的轨迹步测过。
五十步。
整个大厅有些灰暗,灯光都集中在舞台中心。
师说依稀可以看见,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袖子挽到肘弯,一手插着兜,那似乎是他的招牌动作。
他在大厅扫了一圈,径直走向奥一班。
身影修长挺拔,不疾不徐的步子,整张脸淹没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
师说却在心底将他的表情想了个透,淡漠的,玩味儿的,漫不经心的,颇有些吊儿郎当的笑。
晚会进行到一半,她趁着上厕所的空档出去透风。
夏季的夜晚,清清凉凉的,她站在走廊上,两手搭在栏杆上,抬起头,便是满眼的寥寥星空。
大厅里头传来主持人模模糊糊的报幕声,接着是一阵掌声。
显得外头更安静,只有风划过的声音。
约莫着过了十几分钟,她才打算往回走,刚转身便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他静静的站在她三尺之外,盯着她看了几秒,“怎么不看晚会?”
似乎很熟稔的语气,淡淡的,像清清凉凉的风似的。
师说歪头一笑,“出来吹吹风,你呢?”
似乎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说过话,两人都有些尴尬。
韩愈走近她,靠在她身后一侧的栏杆上,挑眉一笑,“我也是。”
他的白衬衫有些晃她的眼,那么的帅气好看,衣服的褶皱都恰到好处。
师说两手插进衣服兜里,本来想找借口离开,却听见他问:“老毛病还犯过么?”
师说有些意外他的问题,轻笑着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韩愈的声音低低的,磁磁的,“就当是朋友的关心。”
“好久没有了。”
韩愈笑了一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就好。”
朋友的关心?是啊。朋友。挺好。
师说插进口袋的两只手有些出汗,手心粘粘的,她努力地找话题,“对了,听说你被保送清华了,恭喜啊。”
韩愈的双眸紧紧的看着她,饶有兴味的勾唇一笑,“你呢,想考哪个学校?”
师说一愣,她……她抿了抿有点发干的唇,“到时候成绩出来再说吧。”
“考北京吧。”他说。
师说的心跳有点快,眼睛募地睁大,“啊?”
他却笑了一下,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听说你会弹钢琴?”
师说默了几秒,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僵硬的勾了勾嘴角,“《欢乐颂》算不算?”
她想,这首歌初中的音乐老师都教过,很多人都记得那几个音乐符。
韩愈换了个站立的姿势,两手插着兜靠在栏杆上,一腿向内弯着,看了她几秒,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当然算。”
接着,便听他说:“看见那个地方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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