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她仍旧记得那是高考前的两三周,她从旧书店里新淘到的书,爱不释手。
花了整整三天三夜,摸黑钻到被窝里,一手揣着小充电台灯,一手轻轻地翻着看。
那种感觉特别奇妙,像是喜从天降,雨后甘霖。
霍达在书的后记里最后一句话是:请接住她,这是一个母亲在捧着自己的婴儿。
这本书,拿起了,便再也放不下了。
她那时候在想,如果她是书里的一个人物,她会希望是谁呢?
不,不是玉儿。
后来,所有人都没了,只剩下了她。
该是多么可怜。
师说想着,翻开第一页。
第一序言是冰心先生写的。
她说:这是中国文坛上的一朵异卉奇花,挺然独立。
她又翻了几页,将书竖起来。
有一张粉红色的小便签掉落在地上。
她轻轻捡起。
上头写着:你注定是我的师说,历史可鉴。——韩愈
师说有片刻的呆愣,这个便签不是她的,字也不是她的。
这几个字。
刚劲有力,力透纸背。
而后头的签名:韩愈。
这是个意外。
意外的是,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师说皱着眉头在想。
这本书她看完之后,借给了苏莟一次。
不过苏莟没看进去,第二天就还给她了。
想着她给苏莟拨了个电话过去。
“又想我了?”电话那头的人咬字不清,又听见清脆的嘎嘣声,苹果香甜。
师说开头就问:“小莟,你还记不记得高三的时候我借给你的那书。”
苏莟慢悠悠的咀嚼着,“姑奶奶,高三的时候你借给我的不少了,你说的哪一本啊?”
师说:“就是《穆斯林的葬礼》,还记得么?”
苏莟长长的哦了声,“那次啊……怎么了?”
师说的心里有种隐约的期待:“那中途……你有没有让别人看?”
苏莟:“没有啊,知道你视书如命,我没借给别人。”
师说紧接着又问:“你再想想?”
“……没有啊,都那么多年了,没什么印象啊。”
说不出是失落,还是什么,师说长吁了口气。
“……哦。”
苏莟兴致被勾了起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怎么了?”
师说淡淡的应了句:“……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切,你这是随—便—问—问?”苏莟一字一句的说。
师说哂笑了一声,“那个没啥啊,早点睡。”
说完立即掐断电话。
苏莟看着已嘟嘟响的手机,恨得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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