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典部在侧翼,诸葛亮也即将要派人前往阴县
如今若是廖化单独一部,堵在前面,也确实是有些压力。
就在这时,亲兵前来禀报,表示说有一名曹军兵卒,竟主动投靠,声称知晓樊城外围重要支点石头堡的军情内幕!
‘哦?’廖化眉毛一挑,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喜悦,随即又被疑虑复盖。
主动投靠的降卒?
这是好事,但是一个被遗弃的兵卒,能知道什么内核军情?
而且万一是曹军故布疑阵呢?
还是此人另有图谋?
帐内几位军侯也交换着眼神,各有思索。
廖化沉吟片刻,便是沉声道:‘带进来。小心些。’
他需要亲自看看,这到底是绝望中的求生挣扎,还是曹军抛出的又一个诱饵。
两名亲兵几乎是半架着王涑进入帐内。
原本军帐之内的空气还算是清爽的,但是王涑一来,顿时帐内就弥漫开了腐臭味和血腥味。
王涑努力想挺直他那因伤痛和疲惫而佝偻的背脊,但是伤腿让他有些站不稳。
‘来人!给他看座!’廖化看了一眼,就招呼道,‘传医师来,先给他治些伤!’
医师很快的就来了,检查了王涑的腿上的伤口,以及背部的鞭伤,然后做了一些清理,上了一些简单的伤药,重新包扎起来。
‘有劳了替我送一送医师’廖化对医师说道,然后指了指身边的一名心腹亲兵。
心腹亲兵会意,送着医师出了帐篷。
廖化盯着在医师治疔包扎之下,略有些恢复一些精气神的王涑。
王涑也抬着头,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毫无畏惧地对上了廖化那双审视的目光。
心腹亲卫很快回来了,在廖化耳边低声咕嘟了两句。
廖化点了点头。
腿上是旧伤,背上是新伤。
这就说明至少不是为了取信,而故意在近期自残而伤
而且背上的鞭伤,很有可能是军中刑罚
王涑的目光之中似乎也没有谄媚,没有求饶,只有一种近乎燃烧的执着
以及想要毁灭一切的恨意。
‘你说有重要军情’廖化问道,‘是什么?’
‘将军!’王涑没有拿捏,也没有谈及什么条件,直接就说道,‘石头堡!那地方咳三面临水,石壁徒峭难攀!正面只有一道看着平缓的坡道能上去可那坡道上面,垒了两人高的石墙,墙下挖了丈许宽的深壕,插满了尖木桩!不过可以攻上去!’
廖化身旁一名军侯听闻,忍不住冷哼道:‘哈!强攻?拿多少人命去填那缓坡深壕?你莫非是来消遣我等?!’他说着,手按刀柄,眼神不善。
王涑摇着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气息不顺,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气,他抬起头,脸上泛起一种病态的潮红,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假的!那是假的!将军,你们都被骗了!’
‘假的?’廖化眼神一凝,身体微微前倾,‘什么假的?’
‘石头堡驻军是假的!’王涑的嘴角扯出一个充满讥讽和恨意的扭曲笑容,‘那堡里,顶天了就百十个老弱病残在装样子!每天都摇旗呐喊,敲敲刁斗,生火做饭糊弄人!真正的主力精锐都他娘的藏在堡后那片乱石滩的洼地里!那地方芦苇长得比人高,沟壑纵横,藏他个千把人,除非离得近了,否则一点都看不出来!’
‘嗯?’廖化一愣,旋即看向了舆图。
石头堡主要兵力藏在其后洼地?
廖化又看了一眼王涑,发现其血丝弥漫的眼眸里面,充盈着恨意,似乎是燃烧着将一切拖入地狱的毁灭火焰。
这是报复?
不过,比起眼神来,廖化更相信实际的情况。
确实,石头堡只有一面缓坡,确实难攻,所以这一段时间诸葛亮让沙摩柯攻打的都是小军寨小哨卡,不会去啃这个硬骨头。
但是同样的,因为只有一面缓坡,所以曹军想要从石头堡出击,也会比较困难。
而芦苇洼地就不一样了
廖化思索了片刻,又盯着王涑:‘你,为何要告诉我们此事?说出这等军情,就不怕曹军报复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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