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两条是诱敌和监控,尚能理解。但这第三条
囤积引火之物?诸葛亮这是要放火?而且还是堆积在城内,这是要烧了阴县?!
法平略有些迟疑,没有立刻回应。
诸葛亮迎着他的目光,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决断,‘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曹贼欲行里应外合,夺我咽喉要道,必然先派遣精锐,夺取阴县,同时派人在通往筑阳道上埋伏,就等廖将军来援此地’
诸葛亮缓缓说道,‘若以寻常之法应之,皆为曹贼所害届时或是两败俱伤,或是兵尽粮绝,也避免不了城池陷落,关道断绝不如将计就计,请君入瓮,焚此危城!’
仅凭诸葛亮等人的部队,要和曹操对拼,显然是不理智的。
而且和骠骑大将军一直以来秉承的理念相违背
‘人’,才是最为重要的,社会,国家,一切的人类制度,都创建在‘人’之上。
没有‘人’,一切的所谓秩序,道理,经济,社会,都失去意义。
诸葛亮深刻的了解这一点,所以他制定的方案,就是最大限度的保存‘人’。
包括骠骑兵卒,也包括那些承受苦难病痛的‘人’。
至于那些内应,以及不把人当‘人’的帮凶爪牙
就去死吧。
法平抱拳领命,转身大步离去。
他明白了,诸葛这是要用整个阴县作为诱饵和溶炉,将曹军派遣出来的精锐和内应一起埋葬!
命令被悄无声息地执行下去。阴县表面依旧维持着一种病态的平静。
被监控的‘劳役’们似乎并未察觉异样,依旧在分配的局域内‘养伤’或‘劳作’。
东门的守备肉眼可见地松懈下来,入夜后的巡逻也显得懒散。
而西北城局域,在法平等人巧妙的安排下,一些人员正被不动声色地转移
时间在压抑中流逝。
日头西沉,暮色四合,阴县被笼罩在浓重的黑暗里。
城西那片局域,仿佛被刻意遗忘,比其他地方更显死寂。
入夜之后,诸葛亮并未留在相对安全的西北城区。而是和法平一起,带着护卫,登上了靠近东门内侧的一处角楼。
这里视野开阔,能将东门内外大片局域纳入眼底。
夜风带着凉意,吹动他的衣袂。
他负手而立,目光沉静,如同下完一手的棋手,等待着对手落子。
子时刚过。
原本一片死寂的东城门附近,骤然响起几声尖锐的唿哨!
紧接着,便是短促的喊杀声和兵刃碰撞的脆响!
事先埋伏的内应从劳役棚区突然暴起,手持短刃,甚至是木棍,试图冲击城门!
战斗爆发得突然而激烈!
几乎就在城内动手的同时
东门之外也点亮了许多火把,在火光的照耀之下,影影绰绰的兵卒从黑暗当中涌动而出,凶狠地扑向阴县东门!
‘敌袭!曹军攻城了!’
‘守住城门!’
‘内应!有内应在开门!’
城头上原本‘懈迨’的守军瞬间‘慌乱’起来,象征性地射下几波稀疏的箭雨,更多的是惊恐的叫喊和看似混乱的奔跑。冲在最前面的曹军精锐,身披重甲,手持利斧大锤,在弓弩手的掩护下,已经冲到了城门洞下!他们显然得到了城内内应即将得手的信号,攻势凶猛异常!
一切都按照诸葛亮的剧本上演。
法平惊讶着看着眼前的一切,‘从事为何会是在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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