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洪易很是佩服，所以没事也请教陆离。

两人交流了几天之后，洪易终于说出自己的疑惑：“陆先生，以您的才华为何不去考科举呢？”

陆离反问道：“我为何要去考科举？逍遥自在岂不是很快活。”

洪易摇摇头，说道：“学者应以经世济民为己任，您留在这里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才华。”

“非也……如今禽兽当道，与禽兽为伍，亦是禽兽。”陆离淡然一笑。

“禽兽？您是说……”洪易疑惑，“当朝圣上？洪玄机？”

“两人都是禽兽。”陆离笑道。

“圣上我不敢说，但洪玄机乃是当朝理学大家，精通儒学，怎么可能说是禽兽？”洪易丝毫不避讳父亲的名字。

他很讨厌洪玄机，甚至可以说是恨，尽管心中不太认同洪玄机那套理论，但他也找不到可反驳的地方，甚至隐隐觉得有些道理。

“怎么不是禽兽。”陆离不屑笑道，“洪玄机鼓吹那套纲常伦理的就是禽兽之学，理学便是奴役之学。”

洪玄机类似于前世的程朱二人，三者鼓吹的都是一套封建愚昧的秩序。

所谓的纲常便是为统治者服务的一套理论，要求对下级对上级的无限服从。

即使君是昏君，暴君。父是无德败类，随意虐待子女之人，夫是随意打杀妻妾的败类，也要服从，要遵守所谓的‘纲常’。

为了纲常而忠诚，为了纲常而孝顺，而不是从儒家‘仁爱’的角度出发，忽略人性。

君臣父子之间的关系是冷冰冰的规矩，让天下人困于这套无情无义的规矩中。

说是儒学，实则只是借了儒学一层皮而已，孔子要是知道后人这么搞，说不定气活过来不可。

听到陆离的说法，洪易顿时豁然开朗，他终于知道理学的缺点是什么了。

这套理论只注重规矩，强调一昧的服从，而忽略了人性，或者说是压抑人性。

人一旦没了人性，那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陆离说禽兽当道也不为过。

“多谢先生指点。”洪易站起身来，面色严肃对陆离鞠躬，“先生，我能否在你身边学东西？”

说完洪易内心有些忐忑，生怕陆离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