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2章 永不归来(6k)</p>
昔者魔潮灭世,世尊赤足行于废土,救度苍生。</p>
便是这样一件麻衣,一件斗笠。</p>
如一束天光照进废土,活命无数,安抚了无数惶恐的灵魂。</p>
在那段艰难的时光里,世尊自己也在困惑、迷惘、求索。</p>
按照佛典记载,那时候追随祂的人最多时候有三千众,最少的时候只余一人。</p>
只余下的那一个,就是文殊,号称“智慧殊胜”。</p>
文殊对世尊不离不弃的追随,这段经历在佛经中又称“三千劫灭,一世缘生”,在这之后,才来了普贤。</p>
普贤执理德与行德,系统地整理了世尊经传,搭建大乘佛教,帮助建造无上净土。</p>
但有了象征着智德、正德的文殊陪伴,才在灵光中诞生了最早的净土雏形。</p>
在时隔难以刻量的岁月之后,文殊竟然再见尊容!</p>
祂癫狂过,悲伤过,也失控过。</p>
最后祂独自咀嚼。</p>
祂有无穷的愤恨,无限的委屈,尽都化作悲声。</p>
“我……”</p>
文殊颓然跪倒在山道,泣不成句。</p>
那赤足麻衣的僧人并不说话,只是略低着头,温暖地看着祂。</p>
高穹风云翻滚,汇成一张巨佛的面容。</p>
这张佛面比世尊本相更显慈悲,也更见恢弘。</p>
“你说你从未背叛——世尊身死之时,你何在?!”</p>
地藏的宏声,仿佛雷霆轰隆在耳边,叫姜望耳中裂血!</p>
以他对声音的掌控,竟被他所听闻的每一个字刺痛。</p>
这还是有鲲鹏天态庇护的结果。</p>
当然此刻他也在鲲鹏天态里天旋地转,再不能维持那从容姿态。</p>
“我在!我怎么不在?!”</p>
污浊水人嚎啕大哭:“我在祂旁边,我看着祂死!”</p>
那张巨佛之脸,仿佛整个地嵌在了穹顶。一霎压低,瞬念千百丈的下沉,几乎要把你吞进祂的慈悲!</p>
“为何你只是看着?”</p>
“昔者传经予你,而你抱经无言。”</p>
“世尊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说!!”</p>
超脱者之间的战斗,本来极难有如此直观的差距体现。</p>
但作为曳落族人的无罪天人,恰好在天海之中,其所倚仗的力量,全方位被地藏压制——就如世尊当面!</p>
给祂一千次一万次机会,祂也不能对世尊出手。</p>
巨佛的面容不断下坠,恐怖的压力不断加剧。</p>
无罪天人的眼睛直接爆开了。</p>
炸开一朵血的花,花络向四面八方蔓延。</p>
污浊水人变成了血丝裹缠的人!</p>
“如来何死,永恒何寂——说来!”</p>
巨佛的眼睛里,不仅映着这尊跪于山道的污浊水人,还隐约照出一片浑浊的海,无垠浊海中载浮载沉,有一部莲花状的经文,正在逐渐清晰……</p>
跪在山道,泪流满面、血络满身的澹台文殊,却抬手猛然撑住了山阶!</p>
祂的眼泪滴在石阶上,嗒嗒嗒敲出一行脊直锋正的道字——</p>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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