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微茫,夜里寒气侵人,照到窗中,似乎是冰霜一般刺骨。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书房的时候,榻上的人也醒了。
莫浔按着像是要裂开的头,本想起身,却被赤身的自己和身边的女子惊住了。
“殿下,您醒了。”凤怜露出小女儿般的娇态,含情脉脉地看着莫浔,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
“你为何在这里?”莫浔有些发怒,同时也很疑惑。
凤怜一愣,眼中露出不可思议,“殿下……昨晚的事……您都忘了?”
昨晚?
莫浔皱眉,昨晚自己应该是在书房喝了乾坤袋中的酒醉倒了,可是……后来发生了什么?
赶紧起身披好衣服,却注意到了榻上那抹刺眼的红色,莫浔心头一震,难道……
这可是母后的服丧期间!
“太子妃,您起了吗?您要的纱布奴婢拿来了。”紫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凤夙一怔,左手下意识往里面缩了缩。
她什么时候要纱布了?
莫浔的观察力何等敏锐,一把抓住了凤怜的左手小臂,就看见了凤怜手指上的伤口还新鲜未愈。
答案不言而喻。
“凤怜,”莫浔面如冷霜,“若是从前,本殿或许还会高看你一眼,可如今,你却只会让人感到恶心。”
凤怜娇躯微颤,一时间伤痛欲绝,泪珠像是断了线一样往下掉,这话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怜儿对殿下的心天地可鉴,可您为何要这样对待我!”
莫浔甩开了凤怜的手,目光落在了床榻内侧的位置上,心里一沉。
“那盏花灯呢?”
怒气已经毫不掩饰,莫浔一下就将凤怜从榻上拉了出来,痛得凤怜倒吸一口凉气。
她心中的悲凉已经不能够用言语来描述了,凤眸中满是凄楚,此时又有了一丝得逞笑意。
那盏花灯就是个念想罢了,如果念想断了,也就什么都没了,感情就会淡了。
殿下总不会为了这件小东西就惩罚于她吧?
“死物而已,烧了。”凤怜平静地说,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可是,这句话就已经足以让莫浔怒火中烧。
莫浔从渡劫归来开始便感受到心中空落落的感觉,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自己要去找一个人。
可是自己却只有这一盏花灯为线索,别提多郁闷了。
而凤怜竟然毁了唯一的线索!
“你该死!”
纤细的脖子被青筋暴跳的莫浔捏在手里,大掌一握大概就能够扭断它。
不过莫浔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手中放松,被子一卷,莫浔将凤怜连人带被扛起来,粗鲁地扔回了她自己的寝殿。
“从今日起,太子妃要为母后念经度化,不再出门,任何人也谢绝拜访!”
莫浔淡漠的声音一字一句地钻进了凤怜的耳朵里,寒冷无比,痛得窒息。
“是。”
紫婵应声,低下的脸上划过一丝得逞的欣喜:妹妹,你看到了吗?姐姐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莫浔拂袖而去,留下了一道禁制,自此后百日服丧期间,天宫的人都没有见过凤怜。
莫浔也几乎没有再见到过若雪,甚至有时候明显地感觉若雪刻意躲着他,这让他感到很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