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邀?”她轻声出口,声音微颤。
“嗯?”谢邀的声音闷闷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步箹问。
在她的记忆中,就算是电竞比赛压力最大的时候,他也没有抽过烟。
因为少年无论何时何地,足够自信。
他又抱紧了一点,诚实地说:“和你分手后。”
步箹眼神微微一变,哽咽了一下唾沫。
为什么呢?
曾经家境极好的天子骄子,永远在台上自信放散光芒的少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觉得自己等不了了。
再等一下,就要发疯。
“刚才的电话让你的心情不好了吗?”她说,“你怎么了?”
鼻尖还有烟味,她现在浑身难受。
谢邀将她抱得很紧,仿佛将全身的力道压在了她的身上,想找个人帮忙,想找个地方宣泄,却又无能为力。
谢邀最后用力了一次,然后放开了她。
瞳孔漆黑,透过高层的栏杆,看向楼下的深渊。
“电话是我姑妈打来的。”他说,声音甚至称得上平淡,“他们想让我去看得人,是我父母。”
“嗯?”步箹惊讶,凑过去了一点,因为相亲的缘故,她和谢爸爸谢妈妈也都见过,两个非常好的人,对她也特别好,“他们现在怎么样啦?”
他笑了笑,说:“在监狱,二十年,没收所有财产。”
她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朝他看过去。
谢邀依旧很平静,甚至勾出嘲讽的笑:“不敢相信是吧,我当时也不敢相信。”
多年轻的天子骄子啊,但他签约站队的那一刻,满心满意地以为此后的世界,都会是他的身影。
有一天一道惊雷劈在他脑海中,父母入狱,战队解约,负责人满心可惜地看着他,说:“对不起,我们不能签一个家庭有牢狱记录的人,这不符合规定,也有损我们的名声。”
她立在原地,浑身像坠入冰窖,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或者在梦游。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碰了他一下。
指尖冰凉。
他反手抓了过来,满不在意,仿佛刚才不过说了其他人的一件事儿而已,轻声问:“是不是有点冷?”
步箹摇头,抬眼间,他看见她眼眶通红。
谢邀顿了顿。
黑夜、情绪、漂亮的姑娘。
和她藏不住担忧、悲伤的双眸,像一把刷子,挠了一下他的心脏。
他好多年没有这样体会到,被爱着的感觉了。
“步箹。”他开口,非常温柔。
“嗯?”她用鼻子哼了哼。
“我现在想亲亲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