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的菜地,那么多的稻田,还有才建了半年的新房,一想到自己可以拥有这么多,颜氏的心就狂跳起来,夜千泽的身份曝光,并没有替她带来什么好处,寒初蓝飞上枝头变凤凰,除了她的两个儿子得到了好处之外,她也没有得到半点的照顾,连她亲生的三个女儿也得不到好处,三个女儿常来她这里拿话刺她,说她没用,说寒初蓝无情无义,拥有那么多的财富,也不分一点给自己的妹妹。
颜氏领教过夜千泽和寒初蓝的厉害,再加上夜千泽摄政王府世子爷的身份,让她老实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要不是帝都里传来寒初蓝出事的消息,她也不敢再肖想夜家的财富。
“谁说蓝儿没了?”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寒大川总算驳了颜氏一句,“蓝儿只是被赶出了帝都,又没有人说她死了。”
颜氏跳起来骂着:“你没听说她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吗?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听说她在哪里,如果还活着,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那两个老不死的不就因为寒初蓝没了才会伤心过度,需要杨公子派人来照顾的吗?走,立即和我一起去夜家,收拾东西,不,不用收拾了,夜家现在什么都有,咱们只要去住就行。”
颜氏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去扯着寒大川,扯着他往屋外走去。寒大川不肯去,一来他觉得寒初蓝没死,二来觉得他也没有资格和颜面去争夺寒初蓝留下来的财富。
本应该是他赡养的年迈父母,寒初蓝帮他养了,本该是他养着教着的两个儿子,寒初蓝都帮他养着,教着了,两个儿子完全变了一个人,他瞧着不知道有多么的欢喜,心里对寒初蓝感激不尽,他觉得寒初蓝做这些,够对得起他们了。
想想颜氏在过去是如何虐待寒初蓝的,就连寒初蓝嫁了夜千泽后,颜氏还找上门去逼着夜千泽休妻,百般的指责辱骂寒初蓝,难得寒初蓝富贵后没有为难他们,此刻他们再去霸占寒初蓝的财富,真的说不过去。
再说了,寒初蓝已经嫁入了夜家,生是夜家的人,死是夜家的鬼,她的财富也是夜家的财富,哪能轮到他们去抢?
“没用的东西,走!再不走,我拧下你的耳朵!”颜氏泼辣地骂着,松开了扯着寒大川衣袖的手,改而揪着寒大川的耳朵,逼着寒大川跟着她走。
颜氏泼辣,寒大川没用是出了名的,村民们看到寒大川被颜氏揪着耳朵走,都见惯不怪了,最多就是笑笑寒大川真没用,也没有过份留意夫妻俩吵吵闹闹要去哪里。
在颜氏骂骂咧咧中,夫妻俩走出了平阳村,寒大川的耳朵被自家婆娘揪得实在是痛,出了平阳村,走上那条通往张家村的大田埂后,他无奈地对颜氏说道:“你放手,我随你去就是了。”
颜氏这才松手,命令着寒大川走在前端,她随后,预防寒大川往回走。
被逼无奈又缺少男子气概的寒大川只得往夜家走去,一路上,他的头垂得低低的,像是不敢见人似的。进了张家村,刚劳作归来的村民客气地和他打招呼,他都不敢抬头。
正午的太阳火辣辣地落在他的身上,逼出他的汗,满脸都是。
他磨磨蹭蹭,走得很慢。心里想着这个时候,傅家兄妹应该回家用午膳了吧,有他们兄妹在,颜氏的计划绝对不会成功的。如果兄妹俩不在,就他的父母根本就没有办法应付颜氏。
这么长时间了,他还以为他的婆娘性子改了呢,谁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走快点!”
颜氏瞧出寒大川的心思,立即在他身后催促着,“咱们得趁傅氏兄妹还没有回来,先把他们的东西扔出来,关紧门,看他们还如何进屋!只要把他们赶走,那些菜地呀,稻田呀都是我们的了。再过两个月左右,稻田可以收成了,蓝儿那么多的稻田,最少也会有几万石的大米吧?仅是把米卖出去,咱们就能赚不少钱。”颜氏一边说着一边笑着,眼前仿佛堆着了金山银山,银子闪闪发光,正在向她招手呢。
“咱们还是回去吧。”
寒大川顿住脚步,扭身就想走,颜氏的手立即朝他的耳朵揪来,他想躲都躲不及,顿时耳朵又揪痛起来,他低叫着:“松点力,松点力,你快点放手,别人瞧见了,多不好。”
“你走不走?”
“我走,我走,你快点放手。”寒大川像洩了气的皮球似的,无奈地再往前走去。
不管他有多么的磨蹭,夜家的新房子还是映入了夫妻俩的视线之内。
怀真兄妹以及阿牛都还没有回来,只有寒家二老以及狗仔,还有杨庭轩调来照顾二老的两名丫环在家,听到颜氏的声音,狗仔欢喜地迎出来,就扑向颜氏,叫着:“娘。”
颜氏蹲下身去一把抱住了狗仔,连亲了狗仔好几下,宠溺地问着:“狗仔,想娘吗?”
阿牛和狗仔基本上都是住在夜家,每天会抽些时间回去看看父母,顺便给父母送些粮食,虽然没有办法帮父母建新房子,至少不会让父母饿着,兄弟俩给父母送粮食也不是白送的,每次送了粮,他们就加倍地做事,怀真兄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阻止兄弟俩,只要兄弟俩明白不能从夜家白拿粮食就行。
狗仔点头,又叫了寒大川一声。
“几天不见,狗仔又长高了,也长胖了。”颜氏欢喜地望着宝贝儿子。
站起来,颜氏问着狗仔:“狗仔,家里还有谁?”
狗仔不知道父母今天来的目的,老实地答着:“只有我和爷爷奶奶,还有杨公子派来的两位姐姐。”
颜氏一听怀真兄妹不在家,顿时大喜,正是霸占房到的好时机。于是她顾不得和儿子亲近亲近,撇下儿子和丈夫,就往屋里走去。她知道怀真兄妹住在哪间房,进屋后径直冲进怀真兄妹的房里,胡乱地把兄妹俩的东西抱着出来,扔出屋外去。
“你在做什么?”
寒爷爷生气地质问着儿媳妇。
儿媳妇疯了吗?一进来就发飙。
“爹,我帮他们兄妹收拾行李呢。这房子是咱们蓝儿建的,这里的鸡鸭鱼都是咱们蓝儿养的,菜地也是蓝儿买来的,什么都是蓝儿辛辛苦苦挣来的,如今蓝儿没有了,这些东西自然归我们所有。爹,你别拦着我,我把他们兄妹的东西都扔出去,赶他们走!别让他们趁机霸占了咱们蓝儿的财产。”
寒爷爷气得一张老脸都绿了。
自从知道寒初蓝出事后,整天在担忧之中,哪怕怀云收到了寒初蓝没事的消息,寒奶奶还是忧心忡忡的,老人家的身体便是一天不如一天,此刻听到儿媳妇说着那些混帐话,气得直咳,照顾她的丫环连忙帮她顺气。
“你……你……”寒爷爷指着颜氏骂着,“你这个混帐东西!滚!”
“你这个老不死的,你凭什么让我滚?你以为你住在这里,你就是这里的主人了?你再罗嗦的,我连你也赶出去!”颜氏嚣张地骂着,扭身又进房去把怀真的东西都拿出来,要扔出屋外去。
狗仔回过神来,也听明白了娘亲话里的意思,他立即用他幼小的身体挡在了颜氏的面前,仰着脸望着颜氏,说道:“娘,大姐没死,大姐还活着,大姐去找姐夫了,娘,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趁姐姐不在,就抢姐姐的东西。”
“你个小兔崽子,才吃了人家多少天饭呀,胳膊就往拐了是不是?我是你娘!你大姐没了,你大姐的财产就是属于娘的!”
颜氏一把推开狗仔,骂着儿子不向着她。
“谁说蓝儿没了?蓝儿活得好好的,蓝儿去找姑爷了!”寒爷爷颤着手指指着颜氏骂着:“你这个毒妇,给我滚出去!我是瞎了眼,才会让儿子娶了你这个毒妇!别说蓝儿还活着,就算蓝儿没了,蓝儿已经是夜家妇,也轮不到你这个养娘来抢家产,颜氏,你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寒爷爷又瞪着自己没用的儿子,人说养儿防老,他养了这样一个儿子,防什么老呀?没有把他气死,都算万幸了。“寒大川,你还是个男人吗?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个没用的儿子!连自家婆娘都管不好!还不把你这个丢人现眼的毒妇带回家去!”
“你这个老不死的,你骂谁咧?谁毒妇了?毒死你这个老不死了吗?”颜氏不讲理地跳起来与寒爷爷对骂。
“等娘将来老到像我爷爷这个年纪了,我也这样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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