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胡说八道,我封你的哑穴。”
“有你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我为了你都跑到鬼门关与阎罗王下了一盘棋才回来,你就是用这样的态度对我?”元缺似在指责着寒初蓝态度不好,语气却是温柔的,望着寒初蓝的眼神也柔得如同一江春水。
还能活着看到她,真好!
虽说为了她差点被阎罗王招去当女婿了,看到她完好无损的,他觉得值了!
寒初蓝走过来,在他的床前站着,似怒实则关心地问着:“请问尊贵的国舅大人,有什么吩咐?”
“我想起来坐坐,躺着热死了。你扶我。”元缺盯着她看,浅浅地笑着。
看一眼他的伤口,寒初蓝不肯让他起来,“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不宜坐起来。”末了,她又斥着他,“教你暗运内力逼出汗水,活该热着你。”
元缺瞪她。
寒初蓝呶呶嘴,还是去找了一把扇子来,打算替他扇扇,却听得他低嘆着:“认识你一年了,你第一次对我这般的温柔体贴,教我如坠梦幻仙境,贪恋不已。”才会用内力逼出汗水,好让她继续帮他拭汗。
听着他的低嘆,寒初蓝抿了抿唇,想说什么,终是什么都不说。
对他,她也的确态度不好。
一直都不好。
不管是他救了她,还是她有求于他,她就没有对他温柔过。
他依旧对她如初。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但仅是感动,她不可能因为感动,就忽略自己终是他人之妻的事实。
替他扇着扇子,寒初蓝淡淡地问着:“你昏迷了一天一夜,饿了吧,想吃什么,我让彩月给你做去。”
瞅着她看,元缺拒绝着,“我要你给我做吃的。酸辣粉。”
“不行。”
“这般小气,连一碗酸辣粉都不肯做给救命恩人吃?”元缺讽刺着她。
寒初蓝忍不住用扇子敲了他的头一记,元缺似瞪又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你有伤在身,又是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胃里全是空的,不能吃酸辣的,对你胃不好,也对你的伤覆原不好。我进来的时候,已经在厨房里炖了点粥,一会儿我给你盛去。”
听到她不是不肯给他做酸辣粉,而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元缺乐滋滋地笑道:“好,都听你的。”
撇他一眼,寒初蓝便站了起来,扭身就走,替他盛粥去。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元缺小心地摸了摸自己的伤口,眼底有着一片深情,低喃着:“这是因祸得福吗?”差点死去,换来她的贴身照顾。
寒初蓝很快就去而覆返,一边手端着一碗粥,一边手端着一碗药。
她把药摆在房里残旧的桌子上,才端着粥回到元缺的面前坐下,问着元缺:“你自己能吃吗?”
元缺似笑非笑地瞅着她,“你都不让我坐起来,我自己怎么吃?”
“你伤不在手。”
“可我躺着就无法自己吃东西。”元缺飞快地拿话堵住寒初蓝的嘴,请求着:“初蓝,你餵我。”
“我让苏演进来餵你。”寒初蓝说着就要走,元缺连忙拉住她,可怜兮兮地说道:“初蓝,我都这样了,你还不肯对我好一点吗?”
听着他那可怜兮兮的口吻,再触到他的伤口,寒初蓝的心一软,坐回来,左手端着碗,右手拿起了汤匙,滔起了一汤匙的粥,温声说道:“张嘴。”
元缺柔顺地张了嘴。
吃一口粥,他就看她一眼。
寒初蓝视若无睹,只是餵他吃着粥。
很快,他就吃完了一碗粥。
“再给我一碗。”
被她餵着吃粥的滋味对元缺来说,那是他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幸福味道,他舍不得太快失去这短暂的幸福,就算被撑死,他也还要吃,何况他也真的饿极了。
“你最多还能再吃半碗,你刚醒来,不宜大吃特吃。”寒初蓝碎碎念着,再替他盛了小半碗的粥来,餵他吃后,便说道:“你的药估计也凉了,休息五分钟,便把药喝了。”
“我不喝药。”
元缺拒绝喝药。
寒初蓝皱着眉,把他当成小孩子,哄着,“喝了药,你的伤就会好得快,听话。”
元缺别扭地继续拒绝,“反正我就不喝药。还有,寒初蓝,我比你大了九岁,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哄着。”
寒初蓝哼着,讽刺着他,“你刚刚的口吻以及神情,就是像个小孩子。”
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寒初蓝一脸惊讶地问着:“元缺,别告诉我,你怕喝药。”
元缺苍白的脸不自然地红了红,却嘴硬地应着:“药是苦的,谁喜欢喝?”
“哦,药是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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