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想点办法,让老家伙出点血,换个时钟了。
落日酒吧这么多的生意,既没有市政厅的税务官来收税(“看在国王的份上,我会给他两根中指!”——娅拉),也没有不长眼的家伙来要保护费(“每人一百个铜子,我就能保护你们的手指,不被我剁掉,怎么样?”——娅拉),就连进货都是从黑街兄弟会的渠道里拿的优惠价(“纳尔·里克,你是管账目的,快跟这些躺在地上的兄弟,也跟我的这把刀说说,进货时究竟该给我什么价格,嗯?”——娅拉),出点钱,换个酒吧里的时钟总是可以的吧?
那个吝啬的老家伙。
关上大门,处理完吧台的事务,娅拉撂下围裙和抹布,紧了紧短皮裤,把前台的不灭灯——它的发明者取这个名字还真是讽刺——熄灭,走进后厨。
今天时间有点早,按照老规矩,做完锻炼的话还有……
下一刻,娅拉的脸色就变得冷漠狠厉!
她瞬间伏低,膝关节弯到便于发力的位置,闻名黑街的狼腿刀瞬间来到左手。
刀锋电射一般飞出!
“咚!”
狼腿刀狠狠扎在一个酒桶上,只剩刀柄露在外面,刀身还在不断颤抖。
“啊!”一个小女孩的惊恐尖叫响起。
娅拉缓缓地直起身子,把另外一把狼腿刀扎回靴子,然后点亮身侧的不灭灯。
灯光照亮了昏暗的后厨,几个小小的身影露了出来。
“娅拉,那个……”被狼腿刀吓得惊魂不定的狼狈男孩——泰尔斯咧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举起微微颤抖的右手,不自然地摇了一下:
“嗨……是我。”
娅拉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她的眼神犀利而可怕,科莉亚害怕地把身子朝着泰尔斯缩了一下。
几秒后,女酒保突然拔步走来。
泰尔斯身后的三个乞儿都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知道,”娅拉冷冰冰地走到他跟前,从距泰尔斯耳朵两寸的木桶上拔出狼腿刀:
“否则,我瞄的就不是酒桶了。”
娅拉手腕一翻,示威似的在他面前挽了个刀花,才把武器插进靴套里。
“还有,你个小鬼……”
她阴恻恻地道。
泰尔斯突然心生警惕!
下一秒,男孩本能地迅速抬手,护住额头!
但在那之前,一根纤细的手指已经狠狠地戳了上去。
“啊!痛!”
女酒保的声音不满地响起:
“我说过了,要叫我——娅拉姐姐!”
————
“我从后门进来的时候,没看到艾德蒙,就想来后厨看看……”
落日酒吧的地窖里,除了泰尔斯之外的三个乞儿靠在装食物的大麻袋上,坐立不安,艰难但努力地啃咬着手里的白面包——他们好久没吃到这么好的食物了。
离他们稍远的地方,泰尔斯坐在高他一倍的酒桶上,平视着前方双手抱胸,单腿靠墙,慵懒却不失飒爽的娅拉·萨里顿。
如果换做前世,泰尔斯大概要抱着欣赏的眼光,把她细细地从头看到脚,然后抬头望天,在回味的同时,感叹这个世界的美好。
至于之后泰尔斯会做什么……当然是自个儿回家,该干嘛干嘛去。
至于现在么——抱歉,他还年轻。
“直说吧,为什么来找我。”娅拉依然是那副冷漠的神色,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但泰尔斯已经习惯了,从他四年前第一次在酒吧后巷的垃圾堆里,遇到这个当时才十八九岁的“大姐姐”时,对方就一直是这样的口气和风格。
她就是这样的人。
他知道。
“奎德发疯了,他把废屋里差不多一半的乞儿都杀了。”
泰尔斯一脸凝重地道,同时默默握紧双拳。
一半的乞儿。
娅拉神情一动,先是难以置信,随后目色阴翳。
他,妈,的。
从看到这几个伤痕累累的乞儿开始,娅拉就对今天早些时候的事情,隐隐有了怀疑。
娅拉收拢神色,心里开始咒骂着里克。
这个管账的。
他把奎德灌醉,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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