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佣兵桑尼狠狠抽击他的后脑勺,把坦帕的话压在嘴里:
“闭嘴。”
雇佣兵们因为这个插曲而纷纷骚动起来。
劫狱?
泰尔斯心中无比疑惑:
这些人要去劫白骨之牢?去救出他们的同伴?
最重要的是,如果这群身份神秘的雇佣兵真的要这么做。
那会怎么处理坦帕和他们两个?
混乱的场面一度持续了好几秒钟,才在瑞奇再度高举的手臂下安静了下来。
“是我们小看你了,钎子,”瑞奇若有所思,双目有神:
“通过各种蛛丝马迹判断出这些……”
“能成为腾的臂膀,你确实有两下子。”
腾。
又一次听见这个名字的钎子,难以察觉地抽了抽眉心。
“听着,我不在乎你们跟终结塔的恩怨,”钎子咳嗽了一声,话题一转:
“我也不在乎你们是为了什么才要进白骨之牢劫狱……”
“但我知道,你们现在不好过:能让大名鼎鼎,在两大强国之间据险而守、屹立不倒的终结塔受损到那种地步,入侵者的代价一定更为沉重,而且你们的计划太仓促,人手也捉襟见肘。”
克雷和蒙面人齐齐不屑地哼了一声。
钎子眼睛一亮,举着手,语气节奏高昂,仿佛忘了刚刚的尴尬和屈辱:
“但是,如果我们能帮你呢?”
瑞奇眯起眼睛。
“我知道你为什么特别选择了这个时刻,而不是其他时机,尊敬的克拉苏。”
钎子缓步向前,他的脸色回复了初来时的自信与淡定:
“现在,星尘卫队、头骨卫队、鸦哨轻骑、黑狮步兵团,包括少数有关系的职业雇佣军——这些营地里最精锐、最快速、最忠诚的军队全部因为某个原因,跟随着威廉姆斯顶在荒漠的最前线,一时半会儿无法回援。”
钎子环顾一圈,向着周围的雇佣兵们挥了挥手,浑然不顾他们的不悦眼神。
“而留下来的,要么是次一等的驻守兵,缺乏坐骑的轻步兵,要么是西荒各地参差不齐的临时征召兵,乃至不怎么上战场的辅兵和役夫——男爵不在,没有足够分量的长官压制,分属于王室和地方贵族的他们矛盾重重,冲突不断,看似兵力比平时多,实则管理混乱,指挥无序,调度低效。”
“这对你们趁乱劫狱而言,简直是难得的机会。”
钎子眉飞色舞的讲解告一段落,他自信地回过头来,望着沉吟的瑞奇。
“你们想得没错,”钎子举起一根手指:
“但还是太难了。”
“对你们而言,不到一百人,哪怕你们都是打老了仗的职业佣兵,哪怕只是面对这些老弱病残,也不是易事——一旦有失,伤亡在所难免,安全难以保障,我真不愿你们再经历一次终结塔的惨烈突袭。”
话到此处,雇佣兵们的神色纷纷动摇起来。
下一秒,钎子话锋一转,眼里出现了蛊惑的色彩:
“可有我们在,就不一样了。”
瑞奇依旧兀自沉吟,克雷则冷冷地看着他,默不作声,蒙面男人更为夸张,他盯着钎子的目光从来没有过憎恨和厌恶以外的情绪。
“你了解我们的能耐……”
钎子竭力让自己的话听上去更为诱人:
“有我们在,你们不需要这个蹩脚的计划,更不需要这个嘴碎的老板。”
坦帕恶狠狠地盯着他。
瑞奇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么,你们能做什么?调离乃至瘫痪白骨之牢的守备?引开或者迟缓刃牙营地的注意?还是麻痹乃至误导星辰军队的反应?”
此话一出,克雷和蒙面人都猛地转过头,盯向瑞奇。
但瑞奇没有理会他们。
钎子双目发亮,像是看到了最大的宝藏:
“简单地说:以上全部。”
瑞奇目光一动。
钎子轻轻握拳:
“无论是情报和消息,条件和时机,哨戒与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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