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费德里科正看着窗外的蓝天,闻言蹙眉:
“他死了?”
“更糟。”
泰尔斯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轻叹一声,选择了最直接的表达:
“他落在了希来的手里。”
费德里科先是一怔,旋即勐地转身。
“您说……什么?”
泰尔斯痛苦地叹气,他抓起自己的茶杯,狠狠牛饮一口。
“没错,就是你的好堂妹,你打算拿来威胁算计詹恩的那个,”泰尔斯放下茶杯,笑容难看,也不知是在笑自己的愚蠢,还是在笑那姑娘的凌厉,“这下可好,还没等我动手呢,她就自己蹦出来了,耍了我――耍了所有人一把。”
费德里科看着泰尔斯,沉思许久,途中表情数变。
“我不明白,”他的语气凝重起来,“您手下人才济济高手如云,又不是第一次面对洛桑二世,估量和准备不可能不充足,怎么会让一个小姑娘……”
“她有个对她言听计从的极境骑士,还放了把匕首在自己脖子上,就在我眼前。”
“您该阻止她。”
“她还发誓,谁阻拦她,谁就是鸢尾花家族的永世死敌。”
“而您就心软了,不舍得?”
“当然不是,只是……”
泰尔斯下意识反驳,绞尽脑汁:
“你知道,她要是不巧死在当场,那我可就麻烦大了。即便以后是费德你当上鸢尾花家主,只怕也得为了堂妹的誓言,向我,也就是向死敌复仇,保卫鸢尾花家族的名誉。”
某人质身陷险境,发誓谁敢伤害她,谁就是某家族的永恒死敌,于是没有人敢动人质一根汗毛。
该死,如果把家族换成国家……是不是听着有些耳熟?
“是么?您担心的是这个?”费德里科眼神怀疑,语气微妙。
“我……”
泰尔斯咳嗽一声,重新举起早已空了的茶杯,把脸埋进去:
“你知道,我是王子,得站在王国的高度看问题,不能让璨星和凯文迪尔家轻易结下血海深仇。”
可是你都要夺走他的翡翠城了。
这时候说不能轻易结仇?
费德里科盯了他好久,这才深吸一口气,收起不忿的眼神:
“也罢,事已至此,纠结无用。”
对嘛,干嘛纠结这个。
泰尔斯大度地点头表示赞同:
“所以,我就有了更多事要担心:洛桑二世在她手上,无论那家伙知道些什么――真相、内幕或者你给他的命***还是复仇名单,我都只能假设希来迟早也会知道,并拿来对付我们。”
费德里科狠狠蹙眉。
“请宽心,洛桑二世所知有限,”他紧皱眉头,“而且以他的韧性,要他开口可没那么简单。”
泰尔斯放下茶杯,冷哼一声。
“那你可有所不知,对付不肯打开心扉的人,那姑娘的办法老多了。”
多得你不想知道。
想到这里,泰尔斯下意识地抱了抱手臂。
费德里科闻言沉思。
“而不仅如此,”王子继续道,“她还以此为要挟,大概是要我释放詹恩,交还城主宝座,让一切恢复原样。”
“但您追捕洛桑二世的初衷之一,就是向詹恩示好,与他谈判?”
“我也是这么说的,‘为了詹恩好’,”泰尔斯靠上椅背,精神疲累,“怎奈她不相信,态度决绝,坚持带走了杀手。”
嗯,她能有这个态度,说起来,还得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