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和陈锐碰面后,三人一起前往z市,路上冯婧将郑栋梁死亡的事情告知他,陈锐当下拿出手机搜了那次事故报道,从照片上看事故当场确实很惨烈,冯婧注意到新闻发布的时间。
她道:“7月5日?”
和冯琛去世的时间相差了一周。
她忍不住和陈锐对视了眼,两人在对方眼中都看到了富含深意的光芒,冯婧踌躇道:“我们是不是想太多了?”
“关键时刻发散思维本身就很重要。”陈锐撑着下巴,思考道:“不管怎么说,时间都太巧了。”
新闻上指明郑栋梁负全责,最后处理结果也就是赔偿了事。
陈锐道:“我们最好想个办法去了解一下这起车祸的详细情况。”
冯婧皱眉,“那得去找警方,又是多年前的案子,没这么容易。”
秦饶这时看了他们一眼,说:“我舅舅是刑警。”
两人都将目光投向他,他捂嘴咳了一声,说:“嗯,应该能帮上忙,如果要翻查那起车祸案的话。”
秦饶舅舅姓邓,现已退休,早年破过好几起重大刑事案件,在警界有很高的威望,因从事工作有很大风险,为了不拖累别人,他至今没结婚。
邓兆贤居住在乡下老房子里,每天就和邻里打打牌串串门,偶尔帮着处理几起小偷小摸,过的挺安稳。
冯婧他们到的时候他正蹲河塘边钓龙虾,工具很简陋,弯曲的木棍,前头挂着条绳子,绳子另一头绑着半截蚯蚓,这就是全部了。
身上穿着汗衫拖鞋,头发乱糟糟的,就是个随处可见的,上了年纪的普通老百姓,一点都不像是破过案的刑警。
看见秦饶,他立马咋咋呼呼的叫唤:“哎呦,小外甥来的正好,快快快,再给我去挖几条蚯蚓。”
他把一只沾满泥土的塑料盒子扔过来,催促道:“给我赶紧的。”
秦饶尴尬的看了另外两人一眼,摸摸鼻子,开口道:“小舅,我带来两个朋友,他们找你有点事。”
邓兆贤头也不回毫不留情道:“没空,没见我忙着呢!”
毛毛躁躁的头发当空竖着,微风吹过就跟着在那一飘一飘的,看着其背影颇有些小孩赌气的意思。
秦饶捡起盒子,转头对着两人做口型,“我舅比较爱玩!”
随即抬手指了指外面,领着面面相觑的两人一块去挖蚯蚓了。
乡下最不缺的就是田地,几人找了块没播种的潮湿荒地开始挖。
陈锐打小长在都市,平时就算去养殖场钓鱼也会有专门的饲料,所以挖蚯蚓这活对他来说有一定难度。
他蹲在一边,装模作样的抠脚下泥块,面色很僵硬。
是的,他在害怕,就算不想承认,可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就是他妈的在怕细细长长的蚯蚓啊,这话能说吗?
当然不能,不然多丢人不是?这世界都难找他这样的奇葩了。
陈锐在心里将他自己吐槽到惨不忍睹的地步,可他不知道,另一个也没好到哪去。
秦饶很小的时候也玩过他舅现在在玩的娱乐活动,但那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了。
那会人小啊,懵懵懂懂知道个啥?
不知道脏,也不知道累,揪着个软绵绵的还会一伸一缩的蚯蚓能玩上半天,还傻子一样的给它洗澡,拿菜叶当床铺的供着。
现在当然不可能再干这么有童心的事,学画画的人,这双手也是保护的极好的,至于蚯蚓更是活在教科书上的东西了。
现在重操旧业要再次开挖,说实话对他来说已经很有难度,不是怕脏,只是想象一下那一揪就能断的画面,他就心里发毛,下不去手。
所以他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地面,敷衍的态度和陈锐很有异曲同工之妙。
相比这两人冯婧同志就爷们多了,她的想法很简单,那东西又不咬人,也不会对人造成伤害,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拿着一块扁扁的,其中一端还算锋利的石块,手起‘石’落干的很利索。
只有一次将泥土翻过来的时候发现蚯蚓断了半截,冯婧才稍稍变了脸色,她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随后徒手把两截给抠了出来,这一举动让不断偷瞟着她的两男人脸色发青的同时也目瞪口呆。
返回时冯婧看了看毫无所获的两人,心里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邓兆贤这一钓,钓了整整一下午,昂着大钳子的龙虾也是满满的一脸盆。
他留下三人一块吃了晚饭,还是他亲自下的厨。
饭桌上他终于开口问:“你们刚才说来找我帮什么忙?”
三人都停了筷子,秦饶严肃道:“我们想看一下几年前发生的一起车祸档案。”
邓兆贤吮着手指,漫不经心的说:“理由。”
他们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怀疑一个人,这说出去怎么都站不住脚,在来时就商量好,先别把事托出来,看后续发展如何再说。
于是秦饶把提前想好的借口说出来,“因为对方是冯婧父亲生前的好友,他们是从新闻上得知的消息,现在想细致了解一下。”
邓兆贤瞥了他一眼,那突然袭来的目光锐利的让秦饶瞬间失了声。
邓兆贤又捞了只龙虾,拧下头,说:“我保证找他家里人去打听肯定比看警局档案来的更详细。”
秦饶笑了笑,说:“这不是联系不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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