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12月10日晴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阿东的脑袋竟然钻进了坚硬的水泥墙壁，脑袋后面露出一截手指粗的钢筋，血液和脑浆的红白混合物顺着创口喷了出来。

大家还以为阿东练过什么功夫，要不然脑袋怎么会穿进墙壁。警察们立即对阿东采取了措施，这时才发现，这块墙壁是空的，是一块和水泥颜色差不多的木门。打开木门，是一间小小的密室，刚好能容下一个人，让警察们跌破眼球的是，里面贴着墙壁还有两排突出的钢筋。一个女人被固定在墙壁上，瘦得已经皮包骨，没有了一点血色，嘴巴还被封着，只是眼睛还在转动。女人的上方还有一个大号的塑料桶，液体还在顺着管子缓缓流下，末端的针头刺在了手臂之上。

办案人员迅速把女人解救下来，这个女人已经脱了像，目光呆滞，连话也不会说了。躺在地上的阿东已经奄奄一息，一只眼睛还大大的睁着，盯着这个目光呆滞的女人，手还在费力的抬起，指着这个女孩，

“小菊，小菊……”

原来，阿东刚才在看照片时，突然闻到了一种特殊的气味，那气味阿东很熟悉，很像是妹妹小菊身上的狐臭味，他还隐隐的听到妹妹的喘息声。他从小和妹妹相依为命，就是小时候玩捉迷藏时，他都能屏借妹妹的呼吸声找到她。当阿东感觉到妹妹有可能被孙岛这个小鬼子藏在这里时，他才失控的冲了过去……

话还没有说完，就两腿一蹬，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警察也吓了一跳，这个瘦得没有了人形的女人就是阿东的妹妹，看着这个虚弱到了极点的女人，警察立即把小菊送进了医院。

这次收尸是所做的业务中最近的了。我和刘姐、还有两个男同事没有开车，抬着担架，顺着殡仪馆和陵园铁栅栏的缺口就到了现场。阿东死得确实很惨，那截钢筋从一只眼睛进入，从后脑穿出，血液和脑浆流得满地都是。阿东死时手还保持着一个向前伸的动作，似乎是要够什么东西。

收尸的过程很顺利，但我们发现阿东的眼球不见了，可能是由于钢筋在进入头部时，把眼球挤飞了出去，我打着手电找了很长时间，才在密室的角落里找到了阿东丢失的眼球。真可怜，这坏人的死法都很别致，眼球都能飞出一只。

当我从地上拾起阿东的眼球，还别说，真是头一次感觉到，眼球能这么柔软、有弹性。回来的路上，我看了一眼，那个眼球的黑色部分还很光亮，竟然还能隐隐照出人影。正在这时，走在我后面的刘姐拉了我一下，说，

“把那东西扔尸袋里，死者的眼睛最后一个看见谁，晚上就要去找谁……

还没等刘姐说完，我吐了吐舌头，把阿东的眼球扔进了尸袋中，连我自己都感到了离谱，怎么会拿个死人的眼球照来照去。

天已经很冷很冷，老北风飕飕的吹着。我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都已经被风打透，一路小跑，我和刘姐就回到了殡仪馆，把阿东的遗体放在了解剖室里，用一只被单盖在遗体上。由于这个房间四面都没有玻璃，北风会穿堂而过，我就拿砖头压住被单。

其实，对于每一具遗体，哪怕是十恶不赦的歹徒，也许他生前的行为让我们不耻，但我们还是会按工作流程做好每一步，不会把这种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毕竟人已经死了，再大的恩怨也应该放下了。

我和刘姐正想到值班室里暖和一会时，张哥叫住我们俩，说，到车里来，这里暖和。一看就知道，张哥又是想让我们两个去医院拉遗体，由于他一个男人进出妇科病房多有不便，每次张哥都会带上两个女同事一同去取死婴。

这次不多，引产物和流产物加起来才十几具。就在我们要离开时，医院的保安叫住了我们，让我们到医院的太平间去取一具遗体。等我们到了医院的太平间，发现这是一个小男孩的遗体，很瘦弱的样子。年龄多说也就**岁，一对中年夫妇趴在遗体上痛哭着，那个撕心裂肺的声音听着都让人纠心，看着那个伤心的样子，我们几个都不忍心去抬尸体。在一旁的亲属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央求我们多等一会，让孩子的父母再多陪孩子一会儿。

这样的要求，我们没有理由不同意，再以后就是生死离别，阴阳两隔了。

在亲属的惋惜和唏嘘声中，我们听到一个让人气愤、无奈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