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凡夸张地“嗷”了一声，再一瞧陈然已经转过头去抱自己的笔记本了。

当然，刘凡也不敢真把陈然惹烦了。

陈然生气了拍他揍他嘲讽他都没事儿，他慢慢地都能一脸贱笑凑过去了，可陈然一皱眉，刘凡就知道陈然是真不悦不接受了，立刻老实得跟孙子似的，连忙又是端茶倒水又是送上口味得宜的甜点，直到陈然眉目微微舒展才宽下心来。

刘凡觉得，尽管现在陈然还没有答应和自己在一起，但这种甜蜜的感觉已经让他幸福感要爆棚了。

大概初恋除了那种青苹果或者禁断，总是美好的。虽然不是大龄宅男，但也宅男多年了的刘凡第一次动心，现在满脑子都是粉红泡泡。在他眼里，他的然然无一处不可爱，无一处不令他心动。

不清醒时迷迷糊糊的样子是可爱，品尝美味时神情舒展的样子是可爱，认真给他讲小说时眼神专注的样子是可爱，还有轻启薄唇出言嘲讽时的样子时可爱，就连暴揍他时脑门上快要实体化的“井”字也是那么可爱。

中国不还有句老话是这么说的么：打是亲，骂是爱啊。

感情总是有种蜜月期，刘凡现在对陈然的感情就是这样。

享受别人的付出和爱是令人舒畅的，但是付出和爱也未尝不是一种情深享受。陈然就让刘凡陷入了这样的享受中。

用余光扫了一眼日常码字中，却中途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自己的刘凡，陈然左手翻了一页书，右手灵活地转动笔杆，修长的手指配上娴熟的动作，灵巧得像只翩飞的蝴蝶。

在这过程中，陈然始终保持着沉静的神情，半垂着头看着腿上的书籍，有些日子没剪了的额发自然而然地垂下来，顺滑的发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道较短却同样明亮的光圈来。

那一刻，刘凡什么都没想，却不由自主地傻笑起来。

这天晚上，刘凡在餐桌上摆好了菜，认真地看着陈然：“然然，我们在一起吧，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陈然睫羽微颤，垂了眸子半晌没有回答。

刘凡心里像是揣了只兔子在胡乱蹦跶，一时间呼吸困难，只沉凝地等着答案。

良久，陈然的声音才响起，仿佛在渺远的梦中的一个惊雷：

“好。”

那天的事过了好久，刘凡想起都觉得恍然若梦。

直到试探着去亲陈然的面颊，陈然僵着身体也没有拒绝的时候，刘凡才有了点儿真实感。

然后刘凡就忍不住傻笑了起来，结果……就又被恼怒的陈然拍了一头书。

“再笑那么蠢我就去新华书店买一本《道德经》往你头上拍！”

刘凡瞬间收声。

可惜第二次，刘凡又得意忘形傻笑了一回，这次陈然面无表情地远离了刘凡拿起手机就网购了一本道德经。

于是四天后陈然整整齐齐满满当当的书柜上又塞入了一本《道德经》，每次刘凡做完偷亲之类的事儿之后一忍不住坏笑，这本书就会被抽出来完成自己的使命。

渐渐的，刘凡几乎是一看到老子这两个字就有心理阴影了。

可是，让他因此放弃偷亲等福利是不可能的，至于傻笑什么的完全忍不住好伐？每次刘凡被拍书的时候，都只能是痛并快乐着。

而且被拍书还不仅是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