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唇角微勾，随即又拉了下去，右边的眉毛微微挑起，狭长的凤眼在眸光流转间自然而然带上了潋滟的风光：求、我。

像是被蛊惑了一样，赵晔拼命点点头。

其实他只觉得下腹一紧，心里念着之后怎么酱酱酿酿。

陈然权当没看出来赵晔的想法，恢复了没什么表情的脸，若有若无地划动着两只脚，在赵晔身上触碰着，挑战着殿里殿外两个人的耐心。

终于，陈然似乎想好了注意，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脚上，唇角微勾，直接把脚送到了赵晔脸旁。

赵晔愣了一下，不由瞪向陈然，却对上了陈然冰冷的、不带任何情绪的眼。

心脏骤然一缩，赵晔脑海又刷了不少心理活动，最后任命地看向那只摇晃着的玉足。

白皙玲珑，干净好看，似乎没那么难以接受。

赵晔讨好地用脸蹭了蹭陈然的脚，异样的质感让他心里飘过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下意识地，他看向陈然，希望知道陈然的情绪。

陈然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不过没有十足冰冷厌恶地看向他了，赵晔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下一刻，直接踩着赵晔下了车，陈然连鞋也没穿，只着中衣便往出走了，反正铺了极为柔软的毯子，也不怕地上凉。

看着陈然的举动，赵晔下意识皱起眉，突然又看小高子不顺眼起来，有种自己的东西被窥视了的气愤感。

衣衫微乱，赤足而行，容貌极为精致的陈然站在那里就是种诱惑，无辜的小高子连眼皮子都不敢抬，头都快埋进自己脖领子里了，恨不得当自己不存在。

即使是美人，不是孩童那般水嫩，肌肤再好刚起来也会有一点点憔悴，需要梳妆打理才有海棠春睡、美人初醒的美感来。可陈然的存在本身就是个bug，自带了微醺的美，却完全没有那些可能存在的副作用。难怪让人移不开眼。

小高子哪敢让自己多了心思，跟个鹌鹑似的等待吩咐。

终于，弓着腰的小高子听着了从头顶传来的声音，语调清凌凌的，却又带了一点初醒的暗哑，煞是好听：

“陛下昨夜有些累了，现下歇了，你们先撤了吧。”

殿内的赵晔没想到陈然居然这么大胆，瞬间挺起身子“呜呜”出声，也不想想陈然要是不大胆他现在也不是这境况了，只负隅顽抗着，试图唤起小高子的注意。

小高子！你主子还在里面呢！快来救我！敢真走了看朕回去不扒了你的皮！

小高子倒是听到模模糊糊的声音也不知道那是他家陛下，然而屁都没放一个，完全无视了陛下的内心刷屏，自行压下怪异感，硬着头皮回答“是”。

陛下玩high了谁敢去触霉头，小高子连多问一句都没有就撤了。

感谢平时赵晔的喜怒不定。

转回身，陈然面对着赵晔瞪大的眼睛依然很淡定，随意地走了两步往矮凳上一坐，双腿交叉，一手倚着桌子，这才看向了赵晔：“怎么？”

赵晔这回也懒得装乖顺，就看着陈然，眼里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不用问也知道赵晔想什么，陈然悠然地换了个坐姿，让另一条腿盘上去了，足踝间脚链自然划动发出“叮铃铃”的响声，但是陈然的姿态并没有能缓和赵晔的情绪。

“我何时说过，会让你离开。”

“不过，想要离开，须得求我罢了。”

陈然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十足十的气人，不过这种感觉……似乎，的确不错？

连赵晔的表情都懒得看，直接把赵晔扔到床上嘴塞得更近，拿被子一盖，便悠然起身，自顾自披了长衫，随意地打理了一下头发，梳洗了一下，丢下一句“不要扰了陛下”的吩咐，就直接离开寝殿了。

就这是么明目张胆。

侍女们偷眼看向内殿欲言又止，也不是没听到隐隐的动静，可是哪里敢出声呢？这位陛下，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还是为了小命保险，听娘娘的当什么都不知道为好，天知道陛下是不是有睡觉磨牙之类的毛病……就是有这毛病，也不敢说啊。

于是最后赵晔只能瞪着眼睛，急促地呼吸着，看着陈然悠然地离开了。

——

皇后所居的朝阳宫内。

众妃子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有些消息灵通知道这位贵妃名义上是陈氏女，实则是男子的高位妃子，心情更加微妙。